柳家的人待她并不是多上心,只要溫公子給得起聘禮,肯定是毫不猶豫就要將萍萍嫁了的。
現在萍萍一心撲了進去,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不清人是有可能的。
看著媳婦兒臉色變了又變,宋彪哼哼兩聲,心情頗有些不忿。
“你那柳姑娘精靈得很,膽子大注意正,哪就用得著你操心?
兩個都是生意人,誰騙誰還不一定呢,你安心等著就是。”
顏卿知道有些話與他說不通,便也不再與他爭辯,只覷了他一眼表達自己的心情。
宋彪還想吭哧兩聲,又覺得為了個外人跟自己媳婦兒爭得面紅耳赤,沒意思。
于是,兩人都不再說話,又轉了轉就回家去。
雖是因為柳萍萍的事兩人意見不合爭了兩句,但回到家之后又仿佛是沒發生過一樣,誰都沒有再多提。
照常一起洗漱,再上床入睡。
這種不痛不癢的小事兒,宋彪哪會放在心上,爺們兒沒這么小心眼。
宋彪心頭藏著事,一大早的就又出了門,臨走時候叮囑顏卿莫要多想,晚上等他回來吃飯。
過了一晚上,顏卿也散了悶氣,又覺得男人說的話也沒錯,是她太過焦慮。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萍萍才是與溫公子接觸最多的,他是什么樣的人,萍萍該是有數的。
萍萍那么聰明的人,是她杞人憂天了吧。
萬大娘也說了,有身孕之后想得就復雜,男人也說她多想。
也是,她自己胡思亂想那些又有什么用,還是得萍萍自己做決定的。
合不合適,她比誰都清楚。
當初她還覺得連世康是值得她托付一生的良人,結果她的良人是世人眼中的惡霸無賴。
在外人眼里,不定是怎么以為她跳了火坑呢。
罷了罷了,安心等著吧。
中午吃了飯,顏卿正打算坐會兒就去午睡了,結果家里來了人。
“是彪子的媳婦兒吧?我跟彪子是同族,你叫我八叔就成。”
來人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見著顏卿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介紹自己。
他沒有見過顏卿,顏卿自然也是沒見過他的。
“啊,八叔,當家的不在,您快進來坐。”
既然是男人族里的人,總不能讓人一直站門外說話的。
男人順勢進了門,他來是有事的,還是進門說更合適。
“八叔一路過來定然是還沒吃中飯的吧,大娘你去給八叔煮碗面,多放幾個雞蛋。”
叮囑了萬婆子,顏卿又轉頭來跟八叔解釋,“煮面快些,還請八叔莫要嫌棄。”
其實是家里現成的飯菜沒了,現在做的話一時半會還真吃不上。
“不嫌棄不嫌棄,彪子媳婦兒別這么客氣,都是同宗同族的人,隨便吃口就行。”
面條可是精細糧了,更別說還加了雞蛋。
兩年沒來,彪子家里果真是跟從前不一樣。
娶了媳婦兒,家里就干凈整潔了不說,這媳婦兒看著也是個知書達禮的人,果然讀書人家出來的是不一樣。
彪子這日子過得也好,家里連婆子都請上了,不是他們鄉下泥腿子敢想的。
“喲,彪子媳婦兒,你這是有身孕了?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