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堂屋里,宋彪搬出了雜物間里封存的好酒,與溫長洲一邊喝一邊吃。
宋家就這么大的地方,之前宋彪進入后院的時候,溫長洲自然也看到了,知道他是進去見了柳萍萍。
也知道,定然是說了什么的。
他也做好了準備,等著這位看起來不像好人,實際上是堪平鎮第一惡霸的宋老爺說話。
昨晚回去之后,他也打聽了一番這位宋老爺。
聽聞,他的夫人,還是搶來的。
這就能說得通,難怪他們夫妻看起來就不匹配。
但也不得不說,能強娶到人,還能得了夫人的心,真真是他的本事。
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宋夫人對他有情的吧?
眼中有一個人時,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同樣,他也看得到,柳姑娘看他時,眼睛里有光。
聰明善良古靈精怪的一個姑娘,他如何會不被吸引,不歡喜?
可是,他怕,不想害她的。
上次之后,他以為柳姑娘定然是要生氣,日后他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交集。
本來啟程回家的他,又心有不甘,硬拖著在堪平鎮逗留了這些時日。
他不得不承認,內心里,他其實是放不下。
是老天爺聽到他的心聲,所以又讓他們相遇。
昨日,他如實相告之后,柳姑娘并沒有表現出來驚恐抗拒,他卻又遲疑,進退兩難。
舍不得,放不下。
“溫公子,今日我們能坐在一起吃飯喝酒,實屬緣分。
其中的緣由,想必溫公子比我宋某人更清楚。
我宋彪是個粗人,說不來那些拐彎抹角的話,那我就有話直說了。”
宋彪本就是揣著話來問他的,也沒那么多閑心跟他磨蹭。
終于來了,溫長洲喝盡了杯中的酒,放下。
端坐著身子面對宋彪,那架勢仿佛是面對著未來的老丈人。
“宋老爺請說。”
宋彪自認為,他對自己個兒老丈人都沒這么端正,果然是他太渾?
“說來,這些話其實也不該我一個外人來說。
但,我媳婦兒,跟柳姑娘是從小長大的情分,情同自家姐妹。
說起來,我也腆著臉認個娘家人的名頭。
今兒你能來,那也不用我多說。
我就問問你,今后你是個什么打算?”
確實做了準備,但溫長洲也是絕對沒有想到,對方一開口就是這么直接。
真真是惡霸,直接了當。
也是,又不是來談生意的,確實就該這么直來直往。
“承蒙柳姑娘不嫌棄,實則是溫某情難自控,若柳姑娘愿意,溫某這就回家稟明了二老,再前來提親。
但有一事,溫某必須在這之前說明。”
“你說。”
“之前,家中為我定過兩次親,但都是在定親之后對方出了意外離世。
我不敢隱瞞,也不敢連累柳姑娘。
但又實在情難自控,還請恕罪。”
溫長洲自己說明這事,宋彪還高看他一眼,不然可就真是騙婚了。
克妻?柳萍萍那娘們兒是怕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