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上,宋家來了個意料之中的人。
溫長洲,回來了。
同他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兄長,已經在醉仙樓里安頓下。
他今兒是來應宋彪的約,當初說好的,回來了要來他這里喝酒。
他認了這個哥哥,自然是該兌現承諾。
宋彪白天可沒在家,他來的不是時候。
“溫兄弟快進來坐,當家的出去了,我這就讓大娘去叫他回來?”
溫長洲也感受到了今時不同往日的待遇,上次他來,也是宋兄不在家,他干坐了半天連嫂子的面兒都沒見著。
今兒,是嫂子親自請他進門坐。
果然,關系不同了,待遇也不一樣。
顏卿自己也坐在堂屋里,與溫長洲說著話,還不是為了想聽聽,他此次來是提親還是只為應當家的諾言。
聽他說了還有大哥一同前來提親,顏卿總算是安心了。
看來,溫家對這個親,還是重視的。
晚上,宋彪留溫長洲在家里吃飯喝酒,一直到亥時過了才離去。
說好的明天一起去柳家提親,要宋彪作陪。
不用他情,宋彪也是要去的。
不然,他媳婦兒能放心?
他早是跟顏卿說好了的,柳萍萍定親成親她都不能去,到時候天氣涼了不說,路上也顛簸。
所以,宋彪就得都去,再回來跟她講是個什么情況。
在顏卿看來,他們也算是柳萍萍的娘家人了,該去壯壯氣勢。
溫家路遠,不可能在堪平鎮停留太久,所以這定親之后便直接定了出門的日子。
接了新娘,路上還得走得快些,不然都趕不上除夕前到家。
是以,在溫家人去柳家定親之后,柳家也同意盡快定出門的日子,之后就是張羅著請客酒席。
柳家嫁女兒的酒席,可是比村里好些人家嫁兒子還來得風光。
也就,只比連家的差了。
“柳家哪里來的銀子,還不是溫家給的聘禮。”
“誰還不知道呢,沒定之前就給了不少,那天來定親,聘禮都是拉了幾個馬車。”
“當初你們誰瞧得上宋彪?呵呵,結果呢,顏家丫頭嫁了日子好過得很。
這跟她走得近的柳家丫頭,還讓宋彪給做了個這么好的媒。
這一嫁啊,可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富貴人家的太太夫人了。”
“嫁得那么遠,回來一趟可不容易。”
“嗐,遠點兒又怎么了?又不是不能回來。”
“唉,你家英子也該到了嫁人的年紀吧,什么時候得空到鎮上找顏丫頭問問。
宋彪他身邊,還有沒有沒娶親的?
要說,你家跟顏家挨得近,還是有些交情的。”
這人話一處,人群中都安靜了下來。
有人附和有人諷刺,也有人神色不明走開。
顏卿在家的時候,也就只跟柳萍萍走的近,別的姑娘,能叫得出名字來的都算不錯了。
再說顏家,回村里來這么些年,也就魏氏偶爾出來跟村里人說說話。
顏家那兩個讀書人,跟村里人根本沒有交集。
有些事,誰說得準呢?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