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男人竟然還沒有換衣裳,還是那件濕了童子尿的衣裳穿著。
“怎的不換衣裳,這么冷的天還不是要凍著了。”
說著,嗔男人一眼,就去柜子里找衣裳,從里到外的都找了干凈的來。
宋彪一直沒吭聲,就盯著她,看她忙碌。
現在更是低頭看著她給自己脫衣裳,夠不著,還要踮著腳。
宋彪也不彎腰,就這么直挺挺的站著,臉都繃緊了,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抬頭覷一眼男人繃緊了的下頜,顏卿嘆一口氣,墊著腳迎上去在男人長了新胡茬的下巴上親了一口。
“相公多大的年歲,小魚才多大的年歲,還跟個孩子吃上醋了,至于的么?”
也不是一天兩天才認識男人的了,顏卿還能不知道他這是醋壇子打翻了么。
真是有臉,跟個孩子也較勁,仿佛不是他的兒子一般。
被媳婦兒直接拆穿,宋彪不僅是臉不紅氣不喘,還又重重的哼一聲。
“你是我媳婦兒,我還不能較勁了?
打從懷上他起,你就什么都先緊著他,什么時候緊過我了?”
既然小媳婦兒說他的較勁,他還就真較勁了,不白背這個鍋。
回想起來這大半年,越想宋彪越是覺得憋屈,他容易么他?
顏卿沒想到男人還越來勁了,瞧他這氣鼓鼓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當他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就這個,說出去都沒人信。
驢脾氣上來,就連自個兒子也不好使。
要不是因為男人一身的尿,顏卿也就抱抱他,再順順毛。
可,現在顏卿還是有些嫌棄的。
真就是宋彪想的,尿在小魚身上,顏卿這個做娘的根本不會嫌棄。
同一泡尿,尿在了宋彪身上,顏卿就嫌棄了。
嫌棄歸嫌棄,毛還是要順的。
“相公說的是,自然是相公最重要的,我這不是來緊著相公了么。
咱們不理小魚了,讓他自個兒躺著,哭也不管他,好不好?”
“哼哼,盡會哄我,說的沒一句真話。”
哭也不管?宋彪能信?
毛沒順平,宋彪還是不配合。
不彎腰就不彎腰吧,不過就是脫個衣裳,抬兩下手的事兒,也不是沒做過,顏卿這樣安慰著自己。
拿了干凈的要給他穿上,結果他又來事兒了。
“我也要洗,一身的尿騷味兒,嫌棄。”
背對著他的顏卿暗自翻白眼,純屬毛病。
就他自個兒能干凈到哪兒去?還嫌棄上兒子了。
“那我去打水來?”
顏卿說著就真放了衣裳,要去端盆,她就不信這混蛋還能真讓她去。
果然,男人又哼了一聲,沉聲道:“老子讓你去了?”
顏卿手還把著盆,側回頭來狀似無辜的望著男人,裝不明白。
“相公出去該凍著呢,自然是我去的。
相公先在屋里烤會兒火,我很快就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