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婦兒越靠越近,宋彪破天荒的有那么點兒緊張。
暗自啐一口,他慌什么?
到底是誰理虧?
“相公脫了吧,濕衣裳穿在身上涼。”
與男人只隔了半臂的距離,顏卿一邊柔聲說著一邊去給男人脫了臟衣裳。
“本就有舊傷在身,再捂著這濕透的衣裳,再進了寒氣可如何得了?
相公不心疼自己,我要心疼的。”
到底是自己在乎的人,顏卿哪能任由他意氣用事,再真傷了身子?
說到底不過是跟兒子爭風吃醋,再拌嘴的小事,究其原因還不是因為男人在乎她。
真要是因為這個再給男人氣出個好歹來,可都是她的過錯。
男人在乎她,連兒子的醋都吃,她再不哄哄男人,就真是不知好歹了呢。
知道她是來哄自己了,剛才那丁點兒的緊張被宋彪立馬拋諸腦后。
“哼……”
任他哼吧,今兒是氣性大了,總是要多哄會兒才能順毛。
真真是個驢性子,說來就來。
宋彪不吭聲,就這么沉著臉看她媳婦兒給他脫了衣裳,又絞了濕帕子來給他擦。
溫熱的帕子覆在身上,輕柔的擦拭著,小媳婦兒軟軟綿綿一只手貼在他胸膛上,掌心里的溫度傳來,一直到他心坎里。
小媳婦兒低著頭,宋彪并不能看到她的臉,但他能想象,肯定是溫柔的。
此時正給男人擦身的顏卿,手上的動作確實溫柔,但紅唇卻是撅著的。
發現男人褲腿上也侵濕了一片,顏卿又去給他脫褲子。
宋彪默默的配合著,抬腿伸腳。
“相公到床上坐著。”
坐著好方便擦大腿,也是怕再凍著他,好歹是先用被子把上半身裹上。
干凈衣裳都在火盆子那邊烤著,等擦完了一起換。
宋彪大馬金刀坐在床邊上,叉著兩條健壯的大腿,彷佛是根本不怕冷。
顏卿又暗暗嘆一口氣,跪到床上拿了被子來給他裹上。
“相公生氣就罵我唄,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凍病了難受的還不是你自己,誰還能替你不成?”
男人還是不說話,但好歹是覷了她一眼。
顏卿笑瞇瞇的迎上去,湊近,又在男人抿著的唇上親了親。
其實,她家男人的唇,很軟,跟他的心一樣。
“相公乖,不生氣了,啊。”
顏卿又拿了絞過水的帕子來給男人擦腿,汗毛太多,刮手。
就在顏卿低頭的時候,宋彪的神色滿滿柔和下來,顏卿沒有看到,宋彪還舔了舔唇。
垂眼看著小媳婦兒,宋彪又得意起來,他媳婦兒還是緊著他的,沒變。
“快上去裹著,一會兒再穿。”
擦完,顏卿抬頭來看男人,正好撞上男人還沒有來得及收住的神色。
心中明了,知道他這是差不多了,再順順應該就沒問題。
但這時候可不笑他,更不能傷了他這說薄不薄說厚不厚的面皮。
過一會兒顏卿取了烤的暖烘烘的衣裳來,也上床去,跪坐在男人面前,再給他穿上。
這回,男人就更是配合了,都不用顏卿提醒,該抬胳膊抬胳膊,該抬腿抬腿。
被小媳婦兒周到體貼的伺候著,宋彪反而覺得訕訕的,反省自己剛才是不是小題大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