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都邁出去的腳,頓住了。
狐疑的多看了兩眼男人,像這般嚴肅正經的時候可不多。
“怎么了”
不是大事,他可不會這樣。
“家里還有多少銀子”
“除開要給晴兒姑娘的,還剩七十。”
才數了沒幾天,顏卿記得清楚。
聽他這意思,是要得多。
“可是出了什么事兒”
顏卿的心也跟著提起來,得是多大的事兒,男人才會這么個神情
事兒倒不是多大,就是宋彪覺得憋屈。
之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爺們兒養得起你,這才多久,就要伸手跟媳婦兒要銀子了
還他娘的不夠,爺們兒臉疼。
顏卿問了話半天等不到男人回,心急,卻也忍耐著等男人洗干凈了再說。
好不容易等到男人擦了手,他還是不開口,拉著她往后院去。
顏卿壓著疑惑跟著他走,看來是真有大事。
就這幾步路,她走得是心頭七上八下,一會兒想男人是在外頭惹什么難事了,一會兒想是不是又竄出來一個雨兒天兒的。
進了房,男人還關了門。
顏卿張嘴要問,管他是什么,要先弄清楚吧。
結果男人比她先開口,“把小王爺給那個項鏈找出來。”
看來是真遇上事兒了,要銀子,還是大筆的銀子。
東西收在床后面的墻里,顏卿平時都沒有動過,因為她搬不開床。
要數銀子的時候,都是男人在家的時候讓男人搬,那時候她會瞧一眼那個匣子,東西都好好的在里頭。
宋彪說是讓顏卿把東西找出來,還不是要他先去搬床。
等顏卿取了匣子,兩口子總算是坐在了一處。
匣子里放了男人以前存的金子,還有她成婚時的那套頭面,然后就是去年過年時小王爺賞的兩樣金飾。
這項鏈拿回來之后顏卿就試過一次,之后再沒有戴過,一直在這匣子里躺著的。
宋彪問過她,“怎地不戴不喜歡”
當時宋彪還拿手掂了,“還挺沉。”
那時候顏卿正在數銀子,笑著瞄他一眼,“沉,壓脖子。”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再一個是顏卿覺得這項鏈實在打眼。
她戴個鐲子都打眼了,再戴這個,還能出門去見人
他們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人家,戴出去還不是讓人盯上了,再招禍端流言。
況且,她平常也不愛出門,在家當然是怎么舒適怎么來。
那個東西,華麗精貴是有了,但跟舒適,絲毫不沾邊。
宋彪當時嗤笑一聲,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別人的女人想要還不一定有呢。
顏卿不接話,接著數銀子。
現在,顏卿把項鏈去出來,放在桌子上。
“到底是遇上什么事了”
“想接個車馬行,銀子不夠。”
宋彪說的時候還蹙著眉呢,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得知了原因竟然是這個,顏卿真真是咬著牙想打他。
真就打了,抬手就在男人胳膊上一下。
“就這么個事兒,做出那天塌下來的樣子,可嚇死我了。”
不僅打了,還瞪他。
“差銀子就直說,做出這樣子做甚嚇唬人。
可是差得多把鐲子也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