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紳朗的反應并沒有超出姜茗羽的意料。
和她想象中一樣，這男人直到現在也一直認為，陳珂......是被他控制著的。
然而現實總是令人如此的不可想象。
亦是無法接受。
當下，姜茗羽面對暮紳朗持久的驚愕神情，卻并沒有繼續解釋下去，而是掏出手機，調出來那張照片。
“我找到了你的上游。”
啪嗒——
刷——
白色手機順著冰冷的金屬桌面往前滑動，剛剛好在來不及收拾滿臉狼狽表情的男人的面前停下。
但暮紳朗并沒有直接低頭去看，而神色中透出來的......
是一股顯而易見的拒絕。
姜茗羽淡淡的笑著，飽含著憐憫、嘲諷和濃濃的不屑。
落在暮紳朗的眼中，沒有一處不是重大的刺激。
但他依舊在抗拒，沒有去看姜茗羽的手機。
這一瞬間，姜茗羽忽然覺得，暮紳朗......未必真的半點都沒有察覺。
也許只是那可憐又可笑的自尊在掩耳盜鈴......而已。
......
這一側，隔壁房間
面對暮紳朗的不配合，工作人員捏緊了掌心說道，
“這人就是這樣，一直都不配合工作，不看任何證據也不說話，頑固得很。”
“是嗎，”
唐謹川卻冷冷一笑，繼續說道，
“那也許只是因為，你們一直沒有戳到他真正的痛處，呵，等著看吧。”
“......”
面對唐謹川的信誓旦旦，一旁的工作人員卻不覺皺眉。
然而剎那間又想起剛剛姜茗羽的表現，心中不覺......
倒也生出了幾分相信來。
而這一側，審訊室內
姜茗羽的神色冷淡又犀利。
這一次見面，毫不留情又完全沒有收斂的，展現出自己原本的一面來。
她心里明白，只有無情的碾壓過暮紳朗的自尊心，徹底打碎它，才能夠讓這個男人低頭。
而當下，姜茗羽忽然抬起雙手，撐住自己的下巴，“好奇”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笑道，
“暮總，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現在將“真相”告訴你之后，你還能不能這么淡定。”
“什么真相，你什么意思？”
“就是關于你......一直都被人當做傀儡，當做跳板，當做槍使的真相。”
“......”
暮紳朗的心頭狠狠一砸，即便姜茗羽沒有看到，也知道此刻他一定是捏緊了掌心，恨不得掐死自己。
故而，對面的女人笑的更甚，同時，也繼續說道，
“你知道嗎，其實從頭至尾，根本就沒有人拿你當回事。
那人一直都把你拿捏在掌心中，讓你往東，你便真的往東，聽話的就像是一條狗，都不用訓練的。
你是真的很有這方面的天分。”
“姜茗羽——”
暮紳朗的防線在被姜茗羽一寸一寸的擊碎打垮，此刻忍耐不住，終于奮力站起身來，想要掐住姜茗羽的脖子。
卻在手指還沒有觸到她的皮膚時，又聽到這個仿佛長在他肚子里的女人，繼續不怕死的說道，
“你知道林家為什么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買下你的公司嗎？”
“......”
“你以為是你的公司還有剩余價值可以壓榨？”
“......”
“你錯了！他們只是想要將你毀的干凈，然后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殺。”
“姜茗羽，我殺了你——”
暮紳朗從來自視甚高，當最后的一點殘余的驕傲也被姜茗羽毫不留情的用力擊碎之后，整個人都變得不可控制的癲狂起來。
此刻不顧一切的伸手掐住姜茗羽的脖子，將人從椅子上，用力扯了起來。
“暮紳朗，松手——”
卻在才剛剛扼住她的一秒鐘之內，就被火速沖進屋來的工作人員給一把拉開。
唐謹川順勢抱住姜茗羽，沒有說話。
而姜茗羽則淡然的看著被摁在椅子里，卻還在不停掙扎，連面部表情都變的猙獰的暮紳朗，繼續說道，
“暮總，你知道嗎，陳珂從一開始就是打算利用你，去接近你最恨之入骨，卻怎么都除不掉的人。
你......知道他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