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車上,姜茗羽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而直到上車之后她才發現,她的下唇,被咬破了一道口子。
大約是因為情緒的問題,剛剛她一直都沒有發現。
此刻完全冷靜下來,便感覺到絲絲拉扯的痛感。
“這個王八蛋。”
坐在后面的女人自從那小巷中回來之后,臉色就難看的厲害。
拘著一身蕭瑟的氣息不說,整個人都是繃緊的狀態。
一群人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妄自揣測,只能各自做好眼前事,盡量縮小存在感。
倒是一直被他們壓著的唐珂察覺出異樣,看著姜茗羽非常淺顯的,仍舊在微微泛紅的臉頰,心中疑惑,
‘難道......是他?’
她自己也不是沒有尋找過。
那樣的一個令她一眼傾心的男子,即便在消失之后,依舊令她念念不忘。
她甚至嘗試過聲色犬馬,可依舊......沒有人可以替代,甚至是模仿出相似的感覺。
哪怕是影子都未曾可及。
就更不要與說其朝夕相對的姜茗羽了。
那人就像是一味毒藥,唐珂看得出來,也感受得到,她只見過幾面都尚且難以戒持。
又何況是這個女人曾被好好地珍惜過。
恐怕......早已毒入膏肓了。
此刻一群人正在疾馳的高架橋上行駛。
除了唐珂以外,剩余的手下都被壓在隨后趕來的車中。
一個都沒能跑掉。
不過唐珂也是沒想到,姜茗羽此番出來,竟然敢一個保鏢都不帶。
甚至到了現下,也都不是南宮的人護在她左右。
至少......不是那幾個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異常顯眼的壯漢。
依舊是有十幾名黑衣人,穿著素黑的工裝,一臉機警而木訥的表情。
比那些保鏢更加的難以接近,周身籠罩著冰凍的氣息。
唐珂和姜茗羽相對而坐,被兩個黑衣人夾在中間,手臂被束縛條束緊,固定在身前顯眼處。
實際上,即便不做這些,她也依舊跑不掉,因為她的兩條手臂在上車前就被這些人直接卸掉。
半分的力氣都使不上。
頭上的面罩也被摘了下來,露出來蒼白而狼狽的一張臉。
頭發亂的厲害,沒有被打理照顧。
變聲器依舊在,但已被關掉,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不過這一切她都并不在乎,她只是恨。
恨自己為何總是會被姜茗羽,看到最狼狽的狀態。
從最早的時候,她設計陷害那個暮紳朗,想引唐謹川過來,卻偏偏招來了姜茗羽開始。
她和這個女人,似乎就已經注定成為了對立的兩方。
勢必,只能留下一人。
“哼,”
思及此處,唐珂一聲冷笑,任憑那無力的雙臂在身前來回擺蕩,卻也故意將那份屈辱感驅除出身體之外。
只是憤恨至極的瞇著雙眼,死死的盯著將自己潛入暗淡之中的女人,帶著殘存的那一份勝利感,毫無顧忌的唏噓道,
“我很好奇,當初你被我虐成那樣,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
而此時,未待姜茗羽回答什么,保姆車卻恰巧停了下來。
“真的想知道嗎?”
沒有一個人動作。
少時,姜茗羽終于意味深長的開口,冷冷的回應道,
“等你能安全的度過今天,還有命和我見面的話,我再告訴你。”
“你......你什么意思?你到底帶我去哪了?”
唐珂察覺出姜茗羽話中的深意,頓時戒備的往后靠去,可惜身后就是椅背,根本無處可躲。
而姜茗羽挑眉,探身往前,露出那張艷絕清冷的臉,挑眉,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