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一樓往上看,皆是幽暗得沒有任何光亮,黑深深得令人脊背有些發涼。
他走進去坐在沙發上,從果盤里拿了個蘋果遞給趴在地毯上的薩摩耶。
狗子仰著頭叼走,放在地面上嗅了嗅,伸出爪子拍開。
沒洗干凈,沒削皮……
時川珣煩躁的往沙發里一躺,用冷冰冰的眼神盯著面前的薩摩耶看,想起它那個主人,程奈敬仰的哥哥,他心里就堵得厲害。
“愛吃不吃。”
他嫌棄地撇過臉,只見程奈從廚房里出來,身子往旁邊斜著,手里提著一大袋腐爛的果蔬和過期的零食。
程奈把垃圾袋扎好放在時川珣腳邊,拍了拍手上肉眼看不見的灰塵,她喘著氣雙手叉腰,“這些全部都是我在你冰箱里收拾出來的東西,好多東西都過期了,你沒事往冰箱里堆那么多食物干嗎?你一個人又吃不了那么多?”
時川珣皺了皺,硬氣地道:“等你來。”
程奈癟了癟嘴,沒反駁,也理解時川珣話里的意思。
她飯量大,每次來幾乎都是為了蹭飯,或者陪他說說話打打架之類的,偶爾還會給他做模特,耗時耗體力,她吃得自然多。
“去把垃圾丟了,晚點我跟你出去買點食材。”程奈泄氣的往單人沙發里躺,拽起旁邊的狗子提著抱進懷里,明目張膽的對著時川珣就是一通抱怨,“我還來蹭飯的,又不是來做飯的。”
時川珣臉上劃過一抹尷尬,保證道:“沒有下次了。”
程奈把棉拖脫了,盤腿窩沙發里,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
時川珣提著垃圾袋出門扔垃圾,年初飄著細雪,夜里寒風瑟瑟四處吹刮,拂過裸露在外的肌膚似乎在刺激著感官,讓人理智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出門扔垃圾花費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時川珣回到家手臂被凍得有些發紅,他去樓上洗手間洗了把臉刮了胡子,順便洗了個頭吹干。
他頭發短,發量中等,吹了四分鐘左右已經完全干透,沒有潮濕的發絲。
時川珣換了衣服隨便套著件黑色大衣從樓上下來,樓梯是螺旋形的,高度也偏高,下樓時看得清客廳里的場景,明顯能看到程奈抱著狗窩沙發里捧著手機看電視,懷里的薩摩耶眼珠子也湊著手機屏幕。
一人一狗,看起來和諧得不行。
時川珣攏了攏大衣,扣好扣子下樓,走到程奈身邊拍了下她的頭,“可以出門了。”
“這么快?”被迫從影視劇里脫離的程奈伸了個懶腰,把狗子從懷里抱到地毯上,她穿好鞋站起身,拿起放在茶幾上的牽引繩給狗子套上。
時川珣低頭瞥了眼站立起來的薩摩耶,吐著舌頭很是自來熟地沖他笑,他皺了皺眉,問程奈,“是不是也要帶它去?”
牽引繩都套上了,帶去買食材的幾率很高。
果不其然,程奈點了點頭。
“我哥帶朋友去醫院了,家里沒人看狗,它自己一個人在家挺孤獨的。”
時川珣蹙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薩摩耶生活似乎過的還不錯。
程奈的家冬暖夏涼的,食物儲備得多,程奈的哥哥去學校后,那薩摩耶沒啥事就站陽臺那敞著肚皮曬太陽。
挺會享受的,居然會覺得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