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在流逝,姜遲耗到了極限,無意識地閉上眼睛,她的意識在逐漸清空。
沒過多久,臥室內只剩兩人均勻的呼吸聲和那不大不小的影視聲。
程津側首看著安靜沉睡的少女,抬起右手越過她的肩揉了揉她軟乎乎的腦袋,低頭隔著碎發親了口她的額頭,他一手扶著她以防她栽倒,一手撐著沙發緩慢站起身,彎下腰,他將她打橫抱起往床邊走。
夜已深,他打開小夜燈幫她掖好被子。
她翻身之間,無意瞥見她脖頸上戴的項鏈。
程津頓了下,從凳子上站起彎腰湊近看,摸這吊著那枚小玩意兒看了看,他忍著笑,像是不理解她怎么會喜歡這種廉價的玩意兒。
他后知后覺地緩慢低頭看了眼自己衣服內的“吊墜”,貌似也是枚戒指。
拿出來一看,果真是。
不過他有些疑惑,這東西明明一眼辨真偽,她卻還買錯。
他想不通,所幸把姜遲戴的那條給解開丟進垃圾桶了。
這種仿品,不戴為好。
改天給她換條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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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遲一整夜下來睡得很沉,頭次早晨上學是程津來喊她起床的。
出門前,刷牙洗臉姜遲整個人都是有點懵的,就連換衣服都是直接簡單的套了個裙子和安全褲,頭發還沒來得及扎程津又推門進來逮人了。
程津后悔帶姜遲熬夜了,主要是姜遲上課狀態就不是特別好,加上睡眠不足,第二天不睡覺才怪。
姜遲早上沒起得來,家里沒有早餐備用,冰箱里也沒有面包,程津只好帶姜遲去早餐鋪買早餐。
小姑娘人可能還在睡夢中,走路都是靠牽著走,到了校園里程津知道扯姜遲衣袖帶她走,把她送到班級門口,往她口袋里塞了盒牛奶他才回到屬于自己的班級。
果不其然,真如程津所猜測的那樣,姜遲早上上課睡覺了。
而且還是一次性睡了兩節課,中途同桌寧離叫過好多次,但姜遲就跟沒意識似的,第二節下課才自己醒。
于是,姜遲頭次因為個人事情而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
在辦公室待了整個大課間,第三節課預備鈴姜遲才回來。
課前老師還沒來,班級里都在由課代表集體朗讀課本。
寧離看了幾眼姜遲,因為關系冷硬的緣故,她便沒有出聲問候。
最后兩節課,姜遲焦慮得把頭發抓得很凌亂,直到放學,她也是一個人定定地一個人坐在位置上自我檢討,深思熟慮著。
去辦公室班主任也是跟她講關于程津的那些話,讓她不要拖程津下水,讓她高三了多注意自己的成績,說上課睡覺是不尊重老師的行為。
雖然班主任說得沒錯,但她心里就是堵塞得厲害。
她舞蹈練得不好,抓細節經常會被舞蹈老師說,就連班長桑榆都覺得她應該放棄。
在學習這方面,她也沒有什么天賦,來到六班她也沒怎么學習,都是靠著在宋家名師上課學到的東西莫名其妙擠進來的。
她很幸運,可是她就是心情陰郁,覺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而別人卻是不需要做什么巨大的付出就能得到理想中的回報。
程津在班里等了幾分鐘都沒等到姜遲,所以便收拾東西走到六班。
一班和六班一左一右是在教學樓的兩端,不用像以前那樣爬樓梯,耗太長時間。
程津來六班的時候,姜遲還是趴著課桌著。
昨晚她很晚才睡,因為是背對著,所以程津以為她是在睡覺。
見他們班里人已經走光了,便自顧自地走進去,站定在她課桌前,他伸手敲了敲她課桌,“該起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