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工作人員帶上樓的姜遲面無表情的,眼神空洞的被工作人員架上去,這家酒店她認得,是苗鈺帶她見宋凡靖時吃的第一頓所謂的團圓飯。
同住屋檐下兩年,她沉默的不出聲,不善言辭,說話前習慣性組織語言,反應遲鈍,看起來很呆愣。
也就是那天團圓飯,她在病床上躺了兩年。
想起過去,姜遲只覺得自己很可悲,可悲到即便自己的母親不是監護人,她依舊沒有權利去反駁她的能力。
她生了她,她的命都是她給的。
她心死太多次了,早已就已經麻木了。
活了十七年,她所渴望的早已得到,在這個世界上無牽無掛,世上舊事物總會被新事物代替,沒什么是永恒的。
換上了淡粉色的旗袍,姜遲坐在椅子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任由工作人員給她擺弄。
畫了個更顯嫩的淡妝,用著簡單的發簪挽著頭發,踩著七厘米左右的高跟鞋。
恍惚間,有種剛來到桁市那會兒。
在宋家住了兩年,跟宋凡靖和所謂的妹妹宋瑤瑤吃的第一頓飯,她也是穿的旗袍。
姜遲刻意挑了個鮮艷的口紅色,顯得她臉色更蒼白。
她被工作人員帶進電梯里,再乘電梯到達三樓,最后,她被送進了一個一晚上價值八千的豪華套房。
姜遲眼界有所提高,對這些新鮮事物并不感興趣。
她深吸了口氣,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再看向那巨大的落地窗外的小陽臺,她走過去往下瞧了瞧,一時間,她有種想從這里跳下去的沖動。
當她走進這里時,她就已經做好了有來無回的準備。
聽見從浴室里傳來的流水聲,姜遲默默地選擇站在門外等著。
倘若浴室里的人是程津,她等兩三分鐘固然就會開口抱怨,可是這次她沒有,因為她很清楚里面的人是誰。
王總……小眼睛大肚子跟癩蛤蟆似的生物。
跟程津對比起來……壓根沒有任何可比性。
而浴室里的肥頭油耳的男人早已知獵物就在外邊,刻意唱起歌,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歌,聽起來很陌生,很不著調,很刺耳。
姜遲覺得無語至極,但她走不了,苗鈺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的,她得拋出自己的身份跟那什么王總談條件。程津家很具有吸引力,相處的時間久了她自然而然也了解到一些程津家里的基本經濟條件。
十分鐘后,王總慢悠悠地洗完澡出來,腰間只圍了條浴巾,臉上的肥肉在走出浴室門見到姜遲的那一刻便堆積在一塊,他兩眼放光看著姜遲,“小妞兒,你就是宋太太送過來的宋家大小姐,姜遲?”
這姜遲的名字很陌生,但是宋太太苗鈺早有前夫一女這事整個上流社會都知道。
只是陳年舊事,顧及面子便無人再提,但是真是發生過的事情是無法被抹去的,即便被抹去,手腳也會留下證據。
姜遲看著面前約莫四五十歲的成男人那扭曲的五官,她忍著嫌棄,“我是,方便談談條件嗎?”
王總被她這天真的想法給逗笑了,“你知道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嗎?我王氏的業績近幾年直線上升,跟了我,下半輩子都不愁吃穿。”
姜遲被無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