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沒裂,反倒是他的骨節處有明顯的擦傷。
他靠著墻緩了緩,低頭看了眼拿到手里屬于姜遲的那部手機,屏幕一掐亮,手機屏保就是他來牽手的照片。
十指相扣,他比誰都要了解她。
可是,她明明是在跆拳道基地附近迷路,怎么會出現在酒店?
距離跆拳道基地最近的酒店也就在一公里開外,她連路走不想走,更別提走一公里到酒店。
卓硯帶著調查結果的答復來到醫院,程津沒有意想中的崩潰,而是鎮定地靠著墻在門外等著。
湊近一看,他的眼睛都紅了一整圈,偏偏就沒淚水打轉。
卓硯輕吐了口氣,站定在程津面前,“我讓人去查了,已經把查出來的內容交給了警察,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遲遲這件事,會給我們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那她還能醒么?”程津顫著音問。
他眼眶發紅,唇部殷紅,表面上的鎮定不過是極致克制情緒保持理智的成果。
卓硯忽的有些哽咽,“三樓……應該會的。”
如若頭先著地,必死無疑。
姜遲跳樓的地方地板是水泥地,重大的撞擊更是大大加重了她的生命危險。
再有就是,姜遲本身身體就不好,心肺都有點問題,以前出過車禍導致腦子出了點問題,基本顯示情況為反應遲鈍。
而這一次,很難預料到又會是怎樣的一個結果。
“查出什么內容?”程津冷著臉又問。
卓硯心里也難過,緩聲細細道:“是苗鈺在你兼職的地方附近把姜遲擄上車再把她送到酒店的,后面苗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送她來酒店,是為了什么?”他低沉的嗓音,含糊得聽不清字音。
“王氏的那個王總看上宋瑤瑤了,最近我們家一直在打壓宋家,前些日子苗鈺還上門跟我談話。”
“大抵是不想犧牲宋瑤瑤便讓遲遲頂替上,在這商業里,成熟的年輕男人喜歡年輕的小姑娘這也是常見的,只是那王總是出了名喜歡年輕姑娘,特別還是十五六歲的……”
卓硯有些說不下去了,“警方很快就會把苗鈺抓捕,至于那王松,他今天已經出國了,警方還在追。”
想要完全摧毀一個人用這種手段留馬腳,自然不是宋凡靖那種在商業縱橫的精明人士。
卓硯能到的,也只有這件事是苗鈺想出的。
她想毀了姜遲,好已達到宋家想要的利益,不損失關于任何宋家,他們自己就賺得盆滿鍋滿。
苗鈺這個人很喜歡錢,但更喜歡現在的生活狀況,被程家刻意打壓后,她大抵也是被逼得不行開始自亂陣腳想出的這一招。
明明只是商企之間的斗爭,卻連累到姜遲,想到這,卓硯愧疚得垂下眼。
在手術室外一直等到晚上八點,一直亮著的“手術中”綠色字眼一直未落。
卓硯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看了眼依舊保持著靠墻姿勢的程津,她的心情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