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年紀跟程津差不多,差不了幾歲,頭次見到長得高高瘦瘦還負責人的大男生,不免有些心動,但是因為職業素養問題,她也就沒主動問要聯系方式。
坐在輪椅上的少女看起來,更像是他女朋友,不像是妹妹,如果不是戀人,不愛,眼神不應該是那種寵溺又深沉的。
在護士的指路下,程津把姜遲送回病房,她剛躺下休息沒多久,護士便過來給她輸液。
他們在醫院只住兩三天,所以是直接用針頭輸液,而不是選擇干凈衛生又便捷的軟針。
直接用硬針的針頭輸液,他們在醫院待多少天,手上就會出現多少個針頭。
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姜遲輸液后沒多久就已經開始昏昏欲睡,程津安撫下,她便沒心沒肺地昏睡了過去。
趁她熟睡,程津去繳費又去拿了姜遲的檢查報告單,再去醫生的辦公室找醫生幫他分析姜遲拍的片子。
然而得出來的答案在他意料之外。
他以為她會生一場嚴重的病,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結果,上天把完整的她交付于他。她沒有對過去任何記憶,即便是跳樓,長達兩年的細心調理她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因為體質問題還有營養問題導致她有點虛。
現在的姜遲,是一個完整的姜遲,沒有殘缺,沒有心理創傷,沒有其他朋友,她的身邊只有他,他也只要她。
帶著檢查資料回病房,程津把資料收進放電視機旁邊的長方形柜子里,里面放有給她準備的換洗衣服,除了這里,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容納這些資料了。
劉媽中午帶了午飯過來,等姜遲吃完飯后,她就攙扶著姜遲去浴室洗澡。
姜遲從來沒想過會有人幫她洗澡,當程津親口跟她說需要這個婦人幫她洗澡的時候她認都懵了,尷尬地擺手,“沒必要,我自己可以洗。”
程津只當她是害羞,“劉媽也不是第一次幫你擦身體了,就隨便擦擦,不碰水。”
“聽我的。”姜遲板著臉嚴肅質問,“我不喜歡跟被人那么親密,你就不能尊重下我的感受嗎?”
程津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看了眼劉媽,無奈道,“你先回去吧。”
聞言,劉媽也沒再言,而是聽從的帶上保溫飯盒離開。
程津雖然是男性,但是走進三個女性共用的衛生間他并沒有害臊。拿桶給姜遲接好熱水,把她的換洗衣服掛在掛鉤上,再利落的走出去,淡淡地對姜遲說道:“用桶洗,隨便沖一下就好了,條件問題,再住一天醫院就回去了。”
姜遲也沒有嫌棄的意思,輕輕地“哼”了聲,“真希望你能不要把我當廢物。”
程津抿唇,沒法接下去。
姜遲走進廁所,輕輕地合上門。
程津無轍,只好在門外守著。
但很快,里面又傳來屬于姜遲的抱怨聲,“你怎么跟偷窺狂一樣在門外等啊,這門有點透,能看到膚色的,我做什么你豈不是都能看到了?”
程津無奈,“我背對著,不看。”
“那你也不能站這,我覺得很尷尬誒。”
程津臉色逐漸沉了下來。她以前在他洗澡的時候蹲浴室門口,還想偷看來著。他這會兒背對著不行。
“那我走。”
幾乎不等姜遲回答,程津就已經沉著臉坐在了姜遲病床的旁邊。
這個時間點并沒有那兩位奶奶的家屬在,沒有異性出現在這個病房,對于姜遲才是安全的。
姜遲身上沒有針頭的阻礙,洗澡的時候更不用抹沐浴露,雖然拿毛巾往身上弄點水擦擦就穿衣服出來了。
她也不是不愛干凈,單純的覺得沒有沐浴露也洗不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