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把眼前兩人放到鎮上,這一路上又不知道周金芝到時候會在陳東西的耳邊吹什么風,他在半路變卦反悔,那以后想要和離怕是更加艱難,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擇日不如撞日。
果不其然周金芝惡毒的眼睛轉了轉就反悔了:“我們不和離,陳東西只能休了她。”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哦,不和離,那是想到衙門去為孩子找個認祖歸宗的爹。”李風眠挑了一下眉頭說道。
“哼,你嚇唬我,我懷孕了,你有證據么?”周金芝叫囂著,她之所以這么囂張,大抵是認為這個比他們村子還窮的地方沒有大夫,現在也無人能判斷她是否懷孕。
她思忖著,要么讓陳東西休了這個女人,要么先回家從長計議,反正自己的肚子也不顯懷,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李鄭兩人同時一愣,也是,鄭水靈只是猜測周金芝這個女人可能懷孕了。她自己沒有這方面的經歷,也不敢確定是真是假,剛剛的威逼利誘也不過是鋌而走險的招數。
如果這個女人矢口否認,他們也無可奈何。正當兩人一籌莫展之際,一個低沉而虛緩的聲音傳了過來;
“咳,這位姑娘臉色蒼白,面部浮腫,嘴唇發黑,看上去有大病纏身啊。”外披黑色狐裘氅毛披風,內穿錦衣的秦觀言由今安攙扶著走了過來。
鄭水靈驚喜叫道:“秦大夫。”
秦觀言朝她微微地頷首,用手帕捂著嘴繼續說道:“這位姑娘身體太過虛弱,如若真有喜脈那么要戒驕戒躁多喝湯補,如若沒有,那就要多喝補藥,以便以后可以多子多福。”
周金芝本來看見一個像梅花一般清雅的人,正想著這靈水村還真是養人,居然養出這么多么好看的男子。反觀眼前的陳東西,不僅是個二手貨,反而是最差一個,想想還真是讓人心有不甘。
誰知道這個好看男子一開口就沒有好話,氣得周金芝忍不住斥道:“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我身體好得很。”
“那是以前。”秦觀言笑著說道:“姑娘現在是否經常感覺頭暈目眩,進食不香,還渾身不舒服,如果有的話,那就是有病的征兆。”
周金芝就不說話,連剛剛潑婦罵街的氣勢都矮了幾分,臉色都開始青白難看,看來秦觀言說到點子上了。
“周姑娘,你要相信秦大夫,他可是我們這里最好的大夫。十村八店都名望得請他去看病,都沒有請動。”李風眠適宜了補了一句。
“我沒有病,你才有病呢?”周金芝死到臨頭還嘴硬。
“如果沒病,那就是喜脈。”秦觀言也不生氣淡淡地說道:“夫人是否可以讓我把一脈,如果是喜脈那可要恭喜姑娘了。”
這話真是諷刺得讓人噴飯,一個姑娘未婚先孕,傳出去自己的名聲丟了不緊,家里人還要跟著受連累。到時候說不準還要被家里人亂棍打出來。哪個家庭能容得下品行不端的姑娘,這在村子里可是一輩子抬不起頭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