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上掛著干辣椒,屋子里總少不了應季的花草。有一間空屋架子上擺放著各種水果和花酒,他想封縝應該不知道這間屋子的存在,不然這里的酒早就被他喝得一干二凈。地上擺著各種壇子,老爹說,里面都是水靈腌的各種咸菜。
她對吃也很講究,哪怕是一塊粗糧也要雕成一朵,讓人吃得舒服。
老爹說:“水靈跟她娘一樣是個對生活特別有心的人,跟她在一起不會差。”
他想也是,只是這小妮子總喜歡胡思亂想,性子又倔,不能輕易得罪,不然你就要好好受罪。
他剛到家門就見楊金鈴衣衫不整地沖過來,看她著急忙慌的樣子應該是遇上大事。
李晏本來想伸手接住她,考慮到自己現在的身份,瓜田李下,避人耳目,把身邊的張本往身前一拉,張本也是個老實人,并沒有覺得不妥,直到楊金鈴撲到懷里,他黝黑的俊臉一紅,手忙腳亂地把人家往外面一推。
誰知他的力氣太大,楊金鈴也想從他懷里掙脫出來,一來二去就把楊金鈴推到地上去了。
楊金鈴哪受過這種委屈,虎著一張臉叫:“你敢推我。”
張本一看自己要得罪這位千金大小姐,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你會撞過來。”
說著伸手去拉她,楊金鈴看他那雙粗糙干枯的手就嫌棄,這完全就是個農民嘛,哪像李晏哥,長年勞作的手還那么修長好看。
她忘記了李晏也是個農民,那雙終年勞動的手也是很粗糙,她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罷了。
她想起此行的目的衣袖掩面嚶哭泣,一邊哭一邊說:“李大哥不好了,水靈出事了。”
聽到這話,李晏臉色一變,把手里的油菜花一丟,大步走到他面前,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問:“水靈出什么事了?”
“她,她掉下懸崖了。”說著,頭就想靠過來。
李晏毫不留情地把她一推冷冷地問:“你說什么,她掉下那個懸崖了?”
楊金鈴從來沒有看過李晏發火,特別是那雙眼睛瞪著怕人,一時嚇住了,也不敢再撒嬌,連忙說道:“未名山北面。”
李晏一邊拖著她一邊往前走:“走,帶我去。”
楊金鈴哪里跟得上他的腳步,卻不敢吭半句,他的手勁大的嚇人,自己的手臂好像快要斷了似的,只得小聲音乞求:“李大哥,你慢點兒,我快跟不上你的腳步。”
李晏充耳不聞往前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有事,她絕對不能有事。
唉,都怪自己怎么沒有看著她呢?如果看著她,她也不會出事。
“李晏。”走到半路上碰到封縝,他本來想在回鎮子之前過來跟水靈和好,順便騙兩壇酒。
那丫頭是個嘴硬心軟的主,只要主動示好,她肯定會原諒自己,說不準還會送上幾個鮮花餅,讓他帶在路上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