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家再平分留下來的兩頭豬。
不管老人和孩子都能分到半斤,家里人多的更是能有十多斤肉呢。拿出兩斤肉給柯家隨禮,而著兩斤肉又都用于喜宴,這不亞于沾了喜氣的殺豬飯了。
是以他們暗地里又準備了些其他的東西當隨禮,絕對不在城里人跟前落面子!
日子越近,柯家人忙得越很,柯美虞和陶雨湘開始將忙了這些日子的成果拿出來裝扮喜房。
這時候的人都在溫飽線上掙扎,沒有太多講究,加上組織形勢如此,婚事一律從簡。
不論城里還是農村,能夠騰出一間喜房,都是一種奢侈,怎么還會計較其他?
再者家里給柯美虞用的東西都很實誠,兩米見方的棗木大床睡上幾十年都不會出問題,桌椅也都是柯老四和柯老爺子沒事的時候一點點自己敲出來的。
柯美虞和陶雨湘帶著口罩和帽子,將屋子里的浮沉掃了好幾遍,換上床上喜慶的四件套,床帳也是漂亮的白底紅花棉布、縫制成荷葉邊,清新又時尚。
三個雙開門的大木箱、五斗柜、衣櫥、寫字臺、椅子等,重新上了明快又穩重的松木色的漆。
木箱、五斗柜上鋪了同樣荷花邊白底紅花的棉布,椅子上系著紅底黃花的墊子,窗簾也是用了同種風格。
柯美虞還讓哥哥們編制了些儲物框,上面縫制一圈布藝花邊,好看文藝小清新。她跟陶雨湘都很喜歡,忍不住自家也添置了一套。
再放上一對大雙喜字的暖壺、搪瓷盆、一對為人民服務的搪瓷缸、肥皂盒,自己做的、擺成心形、用刻著白頭偕老竹子盛裝的蠟燭。
墻上則敲上英文LOVE形狀竹制的隔斷,上面擺放著在玻璃廠定制漂亮擺件。
整個屋子檔次立馬上來了,任由誰進來都有種大都市小文藝的氣息撲面而來。
不能喜房布置的好,整個院子、堂屋、各個招待客人的地方仍舊馬馬虎虎吧?
全家人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打掃,土地重新鏟平壓實,從院門口到堂屋和各個臥室鋪了一層鵝卵石。泥墻也重新打磨平整,屋頂的磚瓦重新鋪了一遍,將破碎得替換成新的。
門窗和家具也打磨后上了松木色的漆,重做了些小板凳、馬扎。貼上喜字、窗花,扯上漂亮的拉花!
八號晚上柯美虞睡覺前默默禱告一番,希望明天無風無雨陽光燦爛、婚事順利。
那認真虔誠的小模樣,讓秦元九瞧了內心一陣癢。
他將人圈到懷里,熾熱的呼吸在她耳邊噴灑,“你嫁給我的時候,有沒有這么上心?”
柯美虞睜開眼,歪頭想了想,嘿嘿笑著搖頭:“沒有呀,操心的是我爹娘爺奶,我只管吃飽睡好就行。”
秦元九陰郁著眉眼,不客氣地啃了她臉頰一口,“你就沒對我們倆的婚姻抱有那么一點點的期待和憧憬?”
“比如呢?”她困惑地回問道。
他一陣無力,面上不由地露出些沮喪,十年里自己都沒將她的心給焐熱。
人家還不是決絕地往他心口狠狠地插了一刀?
就讓他眼睜睜地瞧著她跟破碎的布娃娃般,在一片血霧中重重摔在地上!
他又如何指望這兩個月呢?
經歷過這么多的事情,他早就看開了,只要她獨屬于自己,人快快樂樂地活著就行。
柯美虞偷偷瞄了他一眼,有些心虛,忍不住小聲地說:“逗你玩的啦!”
“就跟你說的,這是我自己的人生和婚姻,哪能當兒戲呢?”
“我肯定會想著我們倆以后的日子呀。”
秦元九內心又是一陣不舒服,合著自己十年喂了狗,別的男人在她眼中千般好。
他竟然在有生之年聽到她哄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