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她便在病床上尋到了他。
不知道他這次又糟了什么難,整個人沒有精神氣,面色蒼白,哪怕閉上眼都有一種一碰即碎的脆弱和疲憊。
柯美虞跪在床邊,一手撐著下巴,欣賞著病美人。
他的睫毛濃密又彎曲,輕顫下跟蝴蝶似的,馬上就能振翅翩躚。
應晏感應到有人在,猛地睜開眼警惕地看過來,小身子也虛弱地坐起來,往床頭靠去。
“唉,你別動別動呀,是我,”柯美虞趕忙上前拉住他,蹙著眉:“你這次又怎么了?怎么就住院了呢?”
一邊問著,她一邊就開始到處檢查他哪里受傷了,“你現在多大了,怎么還每次都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呢?”
“別人不稀罕你,你不知道保護自己?日子是給自己過的,干嘛那么在意別人的想法?就像是我,我從小沒有母親,我家老頭子就是個中央空調,對我的關心就是一張無上限的黑卡。”
“我如今不也健健康康積極向上地長大?沒有誰離開誰不能活,人得往前看,想要什么就去爭取,爭取不來,換一個就是了。”
應晏就老老實實地紅著臉,被她看了一遍,見柯美虞毫不羞澀地要扒自己地褲子。
他連忙緊緊拽住,但是他身體弱,抵不過大力士女友,話還沒說出口,只聽見呲啦一聲,自己全裸出鏡……
柯美虞這才不自在地低咳一聲,將被子給他蓋好。
雖然只一眼,但柯美虞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到了。
應晏身體白皙,肌肉結實有力,不過他身上到處都是深淺不一的疤痕,由此可見他以前到底遭受過什么。
“你,你是男人,但是我從來不認為傷疤是男人值得炫耀的勛章。”
“末世的你整天在外面摔摔打打,但你身上也沒有多少傷疤呀,只有弱者才總是會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應晏緊握著被子,抿著唇說:“以后不會了。”
“你這次因為什么住院呀?”柯美虞見桌子上有水果,便拿起一根香蕉吃起來。
“沒什么,就是誤食了大量安眠藥,”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柯美虞一愣,內心禁不住有些后怕,這還僅僅是安眠藥,如果是毒藥呢?
又或者沒有送醫及時,他的小命豈不是沒了?
應晏淡淡笑著,伸手將她緊蹙的眉頭撫平,“不過那對母子倆也沒撈到好,我向來以牙還牙,不會吃虧的。”
“你這次出現得正好,今天是我的生日,陪我一起過吧?”
柯美虞怪異地點點頭。
應晏起身,竟是親自下廚做飯,還手把手教給她做蛋糕。
只是,這個過程挺愉快的,等柯美虞終于摩擦拳掌地對著滿桌子好吃的,還有她最愛的動物奶油蛋糕,開動時,自己就睜開眼了!
“嗷嗷嗷!”柯美虞氣得直跺腳。
秦元九已經出早操回來了,聽見動靜幾步走進來,“怎么了,誰一大早就惹到你了,跟我說,我幫你出氣。”
柯美虞喪喪地揉揉腦袋,幽幽地道:“沒誰,我就是做夢夢見自己幫忙做了一桌子的飯菜,還有生日蛋糕,但是我一口沒吃上就醒了。”
秦元九眸子微微一顫,笑著說:“在老姑家沒招待好你嘛?怎么在夢里都想著吃?生日蛋糕我倒是會點兒,你要是想吃,我給你做?”
“改天吧,你今天不是要去磚廠?”柯美虞仍舊提不起精神來,哪怕自己一天的和平值都刷滿了,她還心心念念惦記著忙了一個夢境的飯菜和蛋糕。
那可全是她喜歡吃的!
柯美虞甚至還清晰記得自己消失時,應晏獨享美食那種得逞張揚的笑意!
欺人太甚有木有。
“確實,”秦元九揉揉她的頭,吻了下她,“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也給鳥帶,”窗戶里擠進來一顆鳥頭,望帝出嘎嘎笑著。
倆人下意識忽略這只不識趣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