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美虞清傲地抬抬下巴,斜睨一眼氣得更圓的唐炫,點點頭:“準了!”
眾人們紛紛讓出空間,隨著音樂響起,應晏帶著柯美虞跳起來。
他們倆像是翩躚的蝴蝶,腳步輕快又韻律感十足,舞動中輕靈得緊,就好似不是他們附和著音樂,而是音樂專門為他們而生。
一曲舞罷,等倆小情侶快步離開,他們才回過神來,興致也來了,跟舞伴也紛紛跳起來。
“你是不是傻呀,”柯美虞有些氣急敗壞地拉著他,按照侍者指引坐著電梯到了觀景臺,然后翻騰出醫療箱,給他包扎,“既然受傷了,你先包扎完啊!血嘩嘩流著就敢跟我跳舞!”
海上魚腥味很濃厚,加上應晏領著她跳舞,也都是迎著風,所以沉浸在舞蹈里的柯美虞剛開始沒能發現。
等她終于嗅到血腥的時候,應晏硬生生箍著她跳最后,哪怕她抗議地掐著他的腰,也跟小狼狗似的不撒手。
應晏這會兒乖巧許多,低垂著頭靜靜地看著她為自己忙碌,等她包扎完,馬上掐腰沖自己發飆時。
他連忙說道:“我,這是家里第一次為我舉辦生日宴,開場舞這么有紀念意義的事情,我只想跟你一起完成。”
柯美虞的火瞬間消散大半。
她撇著嘴哼道:“那你也得有命撐完啊,萬一……”
“呸呸,沒有萬一,”她連忙側頭呸呸兩下,在他笑聲中,繼續拌兇:“你還好意思笑!每次我見你的時候,你哪次健健康康的?”
“你就不能讓我輕輕松松做個美食夢吶?”
“下次我會注意的,”應晏輕笑著點頭應聲。
柯美虞瞅瞅他,“你不疼嘛?”
才十一二歲的孩子,能承受這種疼痛?
“習慣了,”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柯美虞心立馬揪疼下。她腦海中不由地勾勒出應晏悲慘生活,母親早逝,父親貪戀權貴,又花心,只顧得自己哪里管這個私生子?
他在唐家跟寄人籬下似的,整日仰仗著繼母和兄長的鼻息,連優秀都不能夠。
他周圍也全都是按照家庭背景和身世劃圈的豪門子弟,各個肚子里藏滿了心機,有幾個能同他交心?
柯美虞再聯想自己在后世一點都不顧慮他的感受,可個勁地折騰,頓時心虛愧疚不已。
說實在的,末日來臨的時候,她長得太漂亮,在社會倫理崩塌的時候,差點就遭遇不幸,是他救了自己,然后一直護著她。
如果不是自己惹怒他,柯美虞甚至覺得應晏根本不會碰自己的。
畢竟,她酸溜溜地想,畢竟他是有白月光的。
柯美虞膽大地伸出手揉揉他的頭發,雖然他抹了些發膠,但他的頭發仍舊干爽柔軟,像一只大狗狗般。
“應晏,高考完后,你去當兵吧!這樣的勾心斗角不適合你,在軍營里你才能恣意揮灑汗水,找到一群可以交付生死的朋友!”
應晏側頭,握住她不安分的爪子,放到手心里把玩:“你喜歡軍人?”
柯美虞連連點頭,眼睛里甚至盛滿了星光,笑著說:“當然啦,每一個女人心里都有個軍嫂夢呢。男人威武挺拔,熱血剛毅,滿滿地安全感,太MAN了!”
“而且呀,末日來了,身手靈活、身體強健才是王道。”
“好,”他點點頭。
“嗯?你這就同意了?”柯美虞眨巴下眼睛,大佬何時這么聽話了?
其實很多男人也都有個軍人夢,可是夢是夢,現實是現實,誰能吃得了新兵兩年的苦呢?又有誰能耐得住綠色的寂寞,和單調的生活?
更何況生活上養尊處優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