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不醒來?不醒的話我真跟人走了?”
“你好歹睜開眼,給我扯了離婚證……”
柯美虞一直盯著秦元九的臉,在她說出離婚證的時候,果然看到他眸子動了動。
她又再接再厲地說:“溫同志說人都是給自己活著,可不能前半輩子被父母牽制,后半生又指望兒女。一對兒女足矣,體驗了為人父母的滋味,一輩子這方面的功課也齊全了……”
“明天周天我不來了,溫同志受邀參加朋友的宴會。我得跟著去當女伴,聽說宴會上有不少好吃的,還有紅酒、香檳……”
突然床上的人睜開眼睛,側頭看向她的目光帶著冷色,隨即又是一副茫然。
他輕蹙著眉,“你是誰?”
柯美虞一愣,內心是一群神獸在狂奔,“九哥哥,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
失憶這個梗太狗血了。
“九哥哥?”他淡淡地挑眉,“你認錯了吧?我在家里行三。”
柯美虞眨巴下眼睛,“那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冷笑聲:“應晏,所以你是誰,為什么在這里?”
“應,應晏?”柯美虞一愣,“哪個應,哪個晏?”
男人也不出聲,就盯著她,似是她出現是懷揣著不好的想法。
柯美虞是真被嚇到了,扯著他的衣袖可憐巴巴小聲地說:“我是你媳婦呀。”
應晏繼續冷笑:“哦?那你是以為我醒不過來,所以要迫不及待給我頭上種草?”
“我之前是昏迷睜不開眼,但不代表我耳朵不中用!”
“我,我這是為了刺激,讓你早點醒過來。”她趕忙解釋說,“醫生說,你長睡不起有很多原因,家屬得常常跟你說話,時不時要刺激下你。”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他淡淡地點頭。
倆人突然間十分生疏,柯美虞緊抿著唇,內心難得酸澀起來。
作精早晚要還的……
醫生護士聽到秦元九醒來的消息,趕忙來全身檢查一番,然后一臉同情和無可奈何地解釋道:“人是沒事,智力方面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就是他的記憶出現了混亂和短缺,少了三四年的記憶。”
柯母忍不住啊了聲:“小秦這是將下鄉后的記憶都丟了?”
醫生點點頭,肯定道:“有些人腦袋受創,然后下意識選擇性遺忘痛苦的記憶,這是有理論依據的。”
柯美虞聽了挺不是滋味的,看看一副置身事外的人,微微嘆口氣。
如今堅持自己叫應晏的男人,身上沒有一點沉睡兩三個月的狀態,起身就能大步走,所以醫院也不留人了,給辦理了出院手續。
柯美虞瞧著他手極為熟練地畫出應晏倆字,而且這兩個字早就霸占她記憶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