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睫毛輕顫地打開,瞧著月色透過樹葉斑駁灑在屋頂上,她的手撫摸上胸口,溫熱、跳動、軟彈,各種感覺真實地訴說著自己真得活過來了。
已經是房思悅的小婉,趕忙下床打開窗戶,就這么呆愣愣地跟盧向勁看著。
“小婉?”盧向勁艱難地詢問道,“是你嗎?”
房思悅的淚刷刷流下來,使勁地點頭,小聲地說:“向勁,是我,我是你的小婉吶!”
盧向勁還有些不習慣她新的皮囊,想要進來擁抱她,又有種害怕冒犯她的念頭。
倆人只是手交握在一起,房思悅抿唇將他衣服上的風紀扣給扯下來,握在手掌心,“吶,為了避免你覺得這是一場夢,再傻傻地尋人驗證,風紀扣就在我這里保管。”
“我,我媽媽說請帖前一天才取消婚禮,所以,你抓緊尋媒婆提前,說不定婚禮如常舉行,他們老兩口的面子保得住,這也算是你我送給他們的第一份禮了。”
盧向勁點點頭,臉上的肌肉還僵直著,這么多年他都快不會笑了。
“傻樣,”房思悅輕笑著,探身隔著窗戶輕擁著他,“向勁,真好,我還能繼續陪著你幾十年,能碰觸到你,能抱著你,也能親親你。”
說著她輕觸了下他的臉頰,當了這么些年的鬼,她可憋壞了,傾訴欲嚇人:“每當夜深人靜你拿著我送給你的胸針想我的時候,我就想抱抱你親親你,告訴你,我一直都在呢。”
盧向勁聽著她的話,雖然人變了,聲音也變了,他需要適應下,但是那話語中的撒嬌、委屈和思念,卻灼燙了他的心。
他緊緊擁抱著她,“小婉……”
倆人就這么隔著窗戶傻傻地小聲說了大半夜的話,聽見屋里有人起夜的聲音,才戀戀不舍地告別。
盧向勁鄭重地說:“明天我就請人上門提親,你等著我!”
房思悅重重地點點頭。
到底魂魄初融合,身體有諸多不適,她又緊繃著身體跟心上人敘舊,等回到床上后,她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房母準備好飯,看著家人都到餐桌上了,就小女兒沒點動靜。
她有些疑惑地解下圍裙,“這孩子今天怎么了,平時不是六點多就起了嗎?”
說著她去了女兒的房間,敲了敲門:“悅悅起來了嗎?”
不是她注重孩子的隱私,只是在潛移默化地培養孩子的禮貌。
敲了三聲,沒聽見動靜。她有些著急去擰把手,擰了下沒擰動。
房母呆怔下,除了剛開始房思悅將自己鎖在門里一次后,幾乎沒發生過睡覺內鎖的情況了。
她有些著急,趕忙喊兒子取了鑰匙開門。
全家人都擔心地進了屋,只見房思悅緊閉著眼睛,小臉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巴里小聲含糊不知道念叨什么。
“哎呀,悅悅發燒了,”房母下意識將手放到房思悅的額頭上,滾燙的溫度讓她驚嚇出聲。
孩子本來智力停滯不前,最怕就是發燒,成人這么燙的溫度,肯定要抽過去了。
房家人趕忙將房思悅送到醫院掛點滴。
再說盧向勁回到宿舍,摸著缺了風紀扣的領子,想想剛才倆人的見面,內心感情跟巖漿般不住地翻滾。
他渾身都是勁,也睡不著,便去跑圈,唇角的弧度如何都壓不下去,步子卻越邁越快,等天快亮的時候,他一個縱身將自己摔到中間的草坪中。
大口喘氣,聽著起床號的聲音,他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洗了個澡換上衣服,飯都沒吃,再次奔向家屬區。
“大哥,怎么來這么早,吃飯了嗎?”盧振生帶著孩子放水,見大哥來了,高興地招呼一起吃飯。
自從大哥的心上人去世,而他又結了婚,兄弟倆一南一北倆軍區工作,一年到頭很少見面,如今終于暫時調到一起,可大哥也不愿意時長上門叨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