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家里搜出一沓海外信件,外公、外婆被扣押,并沒怎么受苦,就是不能跟外界聯系。不過,老人家到底是心里不得勁,沒兩年也先后離開了。”
“那個男人覺得沒有人能壓制著他,所以很快就迎娶了市組改的女兒,保自己平安。我呢,”他聳聳肩,“不想與他同污合流,就改名下放了。”
柯美虞緊抿著唇,雖然男人說的輕描淡寫,可是誰不想要父母疼愛呢?
她記得有一句話,有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而有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你打算怎么辦呀?要回去嗎?”她歪著頭小心地問道。
“回呀,為什么不回去?”應晏輕笑著說,“反正在我離開京都之前,他只有我這一個兒子,誰知道這五年來,他有沒有奮斗出個傳宗接代的兒子呢?”
“再者,”他面色微冷,“應家還有不少我母親的東西,我可以不要,但絕對不能讓不想干的人繼續享用。”
柯美虞有些擔心,“你說他后娶的那位是市組改的女兒。”
“去年就被擼下來了,”應晏眉梢帶著譏諷,“有些人一旦得勢就忘乎所以,那位置看著風光、拿捏多少人的生死和前程,卻也是個燙手山芋,不定得罪哪個隱形勢力,倒臺都不知道為何。”
“不然你以為那個男人敢招我回去?畢竟,不是所有女人跟我母親似的,能夠容忍他在外面彩旗飄飄!”
“而且,他也得聽到風聲,我外公和外婆要被平反了,不得提前做點功課?”
柯美虞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所以,應晏同志不要氣餒,這是給你的考驗!”
“不過現在有我陪在你身邊,咱不缺愛哈!”
應晏目光灼灼地看過來,將人拉到一個巷子里,來了個壁咚,捏著她的下巴低聲問道:“你這算不算變相地跟我表白?”
柯美虞眼睛一瞪,“我,我那是安慰你的話!”
“安慰的話,難道不是發自內心的?我是你丈夫,你對我愛慕是理所當然的,媳婦兒,你不需要害羞,”他輕笑著哄道:“來,再說一遍唄。”
柯美虞哼哼著,眼睛咕嚕咕嚕轉,就是不看他,臉頰少見地紅暈起來,像是清冷的天邊那道璀璨的霞光,著實迷人。
應晏稀罕得不行,這會兒他五官都調動起來幫自己監聽四周,抱著人就啃起來。
柯美虞被嚇了一跳,捶了他兩下,非但沒將人給推開,反而讓人更激動了。
夫妻倆膩歪了好一會兒,終于在巷子里的一扇門打開之前,蹭地溜走了。
他們跟偷情的小情侶似的,一口氣跑了好遠,才對視一眼笑得歡暢。
應晏看著她的眸子里,那深沉濃厚的愛意從來不遮掩,至少倆人真正成了夫妻后,就再也沒有隱藏過。
那目光如同實質般,每每瞧得柯美虞不好意思,內心甜蜜蜜地,再趁著瞪回去的功夫,大大方方欣賞自家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用,還是她對上一世應晏的印象模糊起來,總覺得倆人越來越像。
她不喜歡糾結,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
他們到底是要回京都的,與其等到八九月份報道,不如提前過去熟悉下,順便尋點事做。
畢竟研究生跟大學生又不一樣,很多殷勤上進的學生會早早跟導師接觸上。
而且應晏也想要為原主討回應屬于自己的東西,替其生母出口惡氣。憑什么早年靠父母、中年靠老婆、晚年又想靠兒子的人,能夠一直瀟灑生活,不顧他人死活呢?
用得著的時候巴結著,用不著了冷著臉毫不留情抽身,呵,世界上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
年年回鄉下來,柯美虞都會收割下泛濫的野豬群,自然也少不了數量多的野鴨、野雞、野兔、狍子、竹鼠等肉食、山上的干果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