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太太坐在原地發愣,這會兒茫然地搖頭“你們問我一個老太太,我哪里知道”
隨即她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給小女兒打去。
“欣蘭,你快點去趙家,剛才趙家那個老頭來家里了,說要收回去房子,不給我們住了”
“你去認個錯,將知道的事情都說了,這事咱掀過去不行嗎”
凌欣蘭跟石敬佩倆人都有些逃避心態,覺得先冷靜一段時間,趙老爺子內心的憤怒平息下,他們再看看是要實話實說,將一切推給蹬腿的凌老爺子,還是咬著牙不承認。
沒想到凌家的電話打來了,凌欣蘭這才知道怕了。
她雖然跟石敬佩生兒育女了,但是幾十年的夫妻,感情被柴米油鹽醬醋茶給磨得一點都不剩,可以說倆人還維持著表面功夫,全是因為她是凌家人。
在外人看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凌家哪怕沒了老爺子,也還有其他人脈,至少能跟自己撐腰,不被石敬佩給扔掉。
如果凌家搬出大院,她根本不敢想象,男人會對自己做出什么事情。
那時候她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還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凌欣蘭渾身泛著冷,但她還是安撫住老太太。
掛了電話后,凌欣蘭惱恨得不行,這趙老爺子有火不沖著石敬佩發,反而拿捏著凌家。
不過她想到凌家之前在電視上鬧著認親的事情,也能猜出一二來。
可以說凌家已經是個廢棋,自己如何利用墜入懸崖的凌家,完成最后一跳。
想了半天,她咬著牙一直忍到下班的時候。
她頭一次買了肉菜,回家下廚房做飯。
等石敬佩回來的時候,聞到屋子里的飯菜香氣,疲憊的臉上帶了些許松快。
他是走仕途的人,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可能跟媳婦離婚,再說他們還有兒女。
倆人打打鬧鬧大半輩子了,半路夫妻也不一定比這相處得好。
端上飯菜,凌欣蘭輕笑著說“餓了吧,抓緊吃吧,還有一個湯就好了。”
石敬佩還冷著臉,“今天什么日子”
凌欣蘭抿著唇,“你忘了,是我們相親的日子。”
男人的神經大條,幾十年的事誰還能記得,他隱約記得是個夏天,跟這時候差不多的溫度。
“都老太婆了,還搞這形式主義”他忍不住嘟囔句。
凌欣蘭收斂起原來的暴脾氣,將飯菜端好,有拿出酒來,給倆人倒上。她抬頭看著他臉上摘下來口罩和墨鏡,已經結了血痂猙獰的模樣,內心是一陣舒爽,歉意地說“對不起老石,之前是我被樓下的娘們挑撥的腦子不清楚。”
“你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再說,你下手也夠狠的,”她委屈地說著“咱們都風風雨雨多少年過來了,孩子們都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平時還是咱們老兩口下班回家過日子。”
“以前我有太多不對的地方了,你別放在心上。”
“我也不知道當初我按照你的吩咐去領孩子,竟然是個錯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互相推卸也沒用。”
“反正我就是給普通職工,你跟趙老說,是我馬虎大意摸錯了人家。只要將你摘出來,我怎樣都可以”
石敬佩納悶地看著她,“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咱們夫妻倆這么久了,你如果沒有大錯,怎么可能如此軟和地跟我說話”
那天她撓他可是一點都沒留力氣呢
倆人誰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所謂是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
他們性子都自私涼薄、無利不起早,能讓一個剛了幾十年的女人突然軟和下來,石敬佩不得不提防。
更何況之前倆人為了撕扯當年的事情,鬧了好久的別扭,現在她愿意承認錯誤,這不亞于太陽打西邊升起來。
凌欣蘭微微嘆口氣,“你這人也真是的,難道我就是那么不講理的人”
“夫妻一體,即便我們在窩里打得厲害,出了門,難道你不好,我能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