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獵手持霰彈槍,向馬南淳、施揚展示一下:“這是霰彈槍,專打野獸。韃子猛于獸,用它對付正好。”
施揚瞧著門板上密密洞眼,再低頭看看腰間引以為豪的蒙古刀,突然產生一種想把刀扔得遠遠的沖動。
馬南淳眼睛死死盯住霰彈槍,呼吸急促:“這奇器,趙兄弟有多少?”
“裝備百十人沒問題。最重要的是……”趙獵朝丁小幺揚揚下巴,轉回頭別有深意道,“馬兄沒看出點什么嗎?”
馬南淳先是一愣,目光從趙獵手里霰彈槍轉到丁小幺身上,猛然眼睛一亮,一下從地上蹦起來:“無需壯士,童子可持!奇器!奇器啊!”
古代戰爭落實到士兵,說白了就是個體力活:訓練、布陣、搏殺。無論在陣后射箭也好,陣前槍刺刀砍也好,都要體力,越強壯越好。沒有體力,不夠強壯,慢說揮刀舞槍開弓射箭,就是披上一身鎧甲,比如近五十斤的步人甲,都能壓得你寸步難行。
所謂募兵募兵,募的是精壯;強軍強軍,強的是敢打敢拚。
可是,眼前這件奇器,把這一切都顛覆了,
丁小幺,年不滿十四,身量不足五尺,面黃肌瘦,弱不禁風。這樣的人要是去當兵,招兵的人怕是看都不會看一眼。就算他混進兵營里,給把刀他也砍不動敵人鎧甲,只怕一開戰,死得最快最沒價值的就是他。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連劣兵都算不上的瘦弱少年,手持一根鐵管子,食指輕輕一動,就能在七八步外擊飛一塊厚重的門板。若是換成個人……不,哪怕是兩三個人,也會瞬間擊穿。有這樣神奇的武器,還要募什么精壯?老弱婦孺皆可上陣殺敵,戰斗力一點不遜于精兵勁卒甚至有過之。
戰爭的模式被顛覆了!
馬南淳一時間還沒想得這么深遠,此時他只有欣喜若狂,上前執住趙獵雙手:“趙兄弟,你有奇器,我有人手,你我聯手,大干一番如何?”
握手歸握手,拉拉扯扯干什么。趙獵強忍住施個反擒拿把馬南淳扔出去的念頭,哈哈一笑,手掌用力與馬南淳握了握,趁對方有些吃疼放松時不動聲色抽回手,搖搖頭:“馬兄,我沒什么學問,但也聽過‘太阿倒持’的說法。這些武器,你也說了是奇器。除了我真正信得過的人,或者是我能完全控制的人,否則我是不會讓他們裝備這些超時代武器的。”
馬南淳或許沒聽懂“超時代武器”的含義,但確確實實聽懂了趙獵所說的“信得過的人”及“完全控制的人”言外之意。他捋須想了想,抬頭道:“趙兄弟所言甚是,不過這一層但請放心,趙兄弟若肯屈就,某愿副之。”
趙獵笑笑,不置可否,只道:“馬兄可先回香山,與令兄商議之后再說。”
馬南淳點點頭,知道自己過于操切了,此事的確需要與大兄商議。暗自下定決心,如此奇人奇器,定不可錯失之,遂拱拱手不再多言。
“既然如此,那就干吧!”趙獵伸出一只手掌,半天不見有人回應,只看到一張張懵逼的臉。
趙獵自失地彈了彈自家腦門,抓過丁小幺的手按在自己掌背,以目示意小幺姐姐。后者若有所悟,忙搭一只手在其弟手背,然后看向舒兒。舒兒尚在遲疑,小幺姐姐老大不耐煩抓過她手掌按在自己掌背。
施揚看到馬南淳似有所動,忙扔下門板,急步上前,搶先按在舒兒手背。舒兒臉一紅,正要抽手,手背一沉——馬南淳的大手已覆蓋其上。
區區五六人,各有想法。有想報仇的、有想反擊的、有隨大流的,還有一個攪動了這一切的異數。
這些人組合在一起會發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