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前出現了相同的畫面。
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趴在地上,死死咬住下唇,想通過此種方式緩解痛意。
這人是百枯,大家心中莫名出現了她的名字。
“百枯,你也不想唐炎莫名隕落吧,”唐天語氣淡淡,好像口中所說的那人并非是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孩子一般。
“我們只是需要你的一點鮮血罷了,”唐天貪婪看著她,如同再看一件馬上就要到手的寶貝,“只需要一點鮮血就可以保住唐炎的生命,這個交易很劃算吧。”
虎毒不食子,這個詞在唐天身上并沒有用。
唐天拿出一縷魂魄,這是每一個唐家弟子在制造本命燈火時所留下的,原是為了防止唐家弟子啊在外遭遇不測,現在卻被用來當作威脅的道具。
看到這一幕的唐家弟子們背后一陣惡寒,一想到他們引以為傲,最信賴的家族,在不知道的角落,隨意用神魂當作生命威脅,就覺得后怕。
唐天一開始只是取一點鮮血,到后來,所需的血越來越多,百枯的臉色亦愈來愈差。直到有一天——
“百枯,”唐天坐在家主位上,目光柔和,“你來我們唐家有許久了吧。”
他沒管百枯反應,接著道:“炎兒為了你,未和大世界隱世家族的小姐成親,亦是為了你,去了大世界的那個地方,忍受非人的折磨,只為了更好的保護你。”
“你是不是應當給我們唐家一些報酬,以報這恩情?”
“你想要什么直說。”
此刻的百枯和余聲聲記憶中的溫柔的模樣,全然不同。如同一個身披堅硬鎧甲的戰神,為了自己所愛之人,所向披靡。
唐天爽朗一笑,“話說的多見外。”
下一瞬,百枯眼前一黑,隱隱聽見唐天道,“不過是要你的命罷了。”
隨后的一切,余聲聲根本不敢看下去,百枯被迷暈后化作一株泛著點點銀光的藥草。葉片顫抖著,像是在憤怒。
可不管它怎么掙扎,都是徒勞。她被丹修破了神魂,丟進丹爐之中。
如百枯草一般,千年難得一見的神藥,以無神魂為最佳。一旦藥草有神魂,意味著他們在被煉化的過程中會發生不可控制的意外。
是以,丹修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允許使用已有意識的藥草。
已有意識的藥草多半會化作人形,他們可能是周圍笑著和你打招呼的鄰里,又或是對你散發善意的陌生人,總之都是他們的同類。
時間轉瞬即過,余聲聲想起腦海中浮現的畫面,雙手攥成拳,狠狠看向劉元的方向。
只要一想到百枯姨痛苦的神色,她就恨不得殺了他們。
“我有什么錯?”劉元絲毫不覺愧疚,“她是一株草藥,天生就要被用以治療,我不過是將她的價值發揮到最大罷了。”
劉元道貌岸然的模樣讓余聲聲作嘔,她強忍住憤怒。
百枯可是鮮活是生命,再劉元眼中竟只是一株藥草?
“我的價值比起她,可大多了,”劉元毫不在意,“我可是大衍中世界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