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瞳坐在教堂的長椅上,此時只是初秋,但她卻覺得自己好像調入了冰窟中。
“我是加圖索家族選擇的……”她下意識地玩弄著頭發,陳墨瞳并非一個花瓶,與生俱來的天賦讓她無比敏感,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一旁的古爾薇格眼神里多出了些不明的意味,她作為前任加圖索家族的主母,很清楚加圖索家族極低的下限與對優秀繼承人的看重。
在她看來,加圖索家族給凱撒找個未婚妻是完全合理的,就像當年她和龐貝一樣。
“但我來這里之前壓根就不認識凱撒,也不是為了什么加圖索家族而愛上她的。”陳墨瞳斬釘截鐵地說道。
安德卻搖了搖頭,對于一個不科學的世界,愛情這種東西就像泥土,有一萬種方式重塑改變。
“你可能覺得,我認為你是一個別有用心接觸凱撒的女人”安德用手指敲打著桌面,打出不明所以的節奏。“但陳墨瞳小姐,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的愛情實際上是被人操縱的?”
“什么意思?”陳墨瞳煩躁地揉著一縷頭發“我愛他,絕無半點虛假。”
“別說得那么肯定。”安德停下了手指的敲擊“你要知道,想要讓兩個陌生人相愛,據我所知,有上百種方法,特別是兩人硬件條件都不差的情況下。
對于混血種來說更是如此,那個心理輔導室的小鬼子富山雅史都能給人種下心理暗示,
別說愛上一個帥哥美女,就是一頭豬,一只狗都沒問題。”
安德湊近了身子,黃色的豎瞳緊盯著陳墨瞳的眼睛:“現在告訴我,你還能確定自己的愛毫無虛假嗎?”
陳墨瞳當然知道富山雅史,這位心理輔導員的言靈是催眠,負責輔導心理出現問題的學生,或者刪除無關人士的記憶。
如果記憶都能被改寫,那么自己的感情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我不明白”陳墨瞳此時就像個無助的小姑娘“這……有什么好處,我是說,加圖索家族看上我什么了?會打槍,會飆車,還是會喝酒?”
陳墨瞳不明白加圖索家族為何會選擇自己,無論怎么看自己似乎都不是一個家族主母的好人選,只會給加圖索那樣的家族添亂。
“加圖索家族并不需要一個主母。”古爾薇格開口了,她看著陳墨瞳,就像看著當年的自己:“或者說,加圖索家族只需要你能夠生育,你的血脈本身就是他們看中的地方。”
諾諾沉默了,這個答案其實一直藏在她的心里,直到被古爾薇格無情地點破。
“沒錯”安德點了點頭“你不會覺得你父親生了這么多孩子純粹是無聊吧,那些混血種家族就是這樣,不斷雜交,混血,最后血脈就越來越強。”
“這可真是……”陳墨瞳放下了手,兩只胳膊無力地耷拉下來:
“我一直以為我是人,原來我就是個生崽的母豬。
即使到了卡塞爾,也跑不掉嗎。”
古爾薇格輕輕地抱住了陳墨瞳,有些生氣地瞪了安德一眼,有時候太過直白,會讓人很受傷。
她輕輕撫摸著陳墨瞳的腦袋,這個女孩很堅強,或者說,很倔強,眼淚在眼眶里轉了幾圈,卻始終沒有落下,只留下低聲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