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隱當然明白楊小桃的安危現在是最重要的事情。
畢竟他們來到這里,目的就是為了找她。
若是沒找到也就罷了,現在已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若是這樣還讓對方出什么意外他只能以死謝罪了。
不只是他,到時候時現也跑不了。
甚至他們的主子也很難面對上面的怒火。
時隱離開之后,祁玄坐到了書桌前翻閱起那些中京府來的信函。
“主子,那邊有沒有催您回去啊”
時現忍不住問道。
祁玄道“現在倒是沒有,那邊現在不太安定,鬧得有些厲害,現在回去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中京府那邊,肅山公府和衛侯府如今小動作頻頻,兩個府邸一個擁護大公主,一個擁護二皇子,都想要將帶著他們家族血脈的皇室成員拱上皇位。
一切只怪太子無用。
當今的太子雖然是皇后所出,可皇后當年只是當今陛下曾經的侍茶宮女,身份卑微。
縱然當今陛下登基后,冒天下之大不韙將生了嫡長子的珍妃推上后位,還封了嫡長子為太子。
可太子與二公主,三皇子同在御文館進學,那些太傅大臣都已經發覺這位太子殿下能力實在是不堪大用,莫說是將來執掌一國之主,只做個王爺恐怕都是勉強合格。
雖然良善卻無能,自己無能,更無御下之能,也不能駕馭帝王之道,最適合做個閑散之人。
也不怪二公主和三皇子都惦記著推翻太子之位了。
誰能甘愿給無用之人做輔助之臣。
只是如今太子尚且有當今陛下寵愛,一時半刻想要推翻那位太子殿下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如今不在中京府也樂得清靜,看太后娘娘如何處置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吧。”
祁玄撂下筆,非常期盼看到太后娘娘光彩。
當今太后,未出閣時便是名動天下的才女,后被指婚給太子,也就是先帝。
先帝與太后感情甚篤,可惜先帝英年早逝,當時的陛下也不過才五歲之齡。
太后理所當然成為攝政太后。
因著有女皇的先例,眾臣包括皇室宗族都曾經擔憂太后借機奪權,可太后卻在當今陛下弱冠那年毫無二話便交出了大權,從此退居后宮,深居簡出。
可如今,這位太后已經到了不得不重新出山的時候了。
否則,這個大祈國真的要徹底亂起來了。
當今那位陛下,恐怕沒有能夠穩定如今朝局的本事。
太子不中用,當今陛下還一直護著,莫說是大公主和二皇子了,便是陛下那幾個叔叔可也都不甚安分。
大祈國需要好好整治一番。
祁玄如今是真的樂得清靜。
也是這段日子,祁玄突然體會到了從來沒有體會過的輕松。
不再有中京府那里的勾心斗角,每個人都仿佛帶著十幾層面皮一般,讓人永遠都不知道面前的人會不會什么時候就突然拿出一把刀子往自己心口上捅。
只是不知道,他們還能在這里安閑多久。
這些信件來的不少,很難保證能夠全部都不被人發現。
但凡有一封信的蹤跡暴露,祁玄就很難隱瞞自己的行蹤了。
只先過一天算一天吧。
楊小桃用了自己的法子倒是真從乞丐那里得到了線索。
那兩個地痞的落腳點就在城北五公里外的一處破廟,平素人跡罕至。
楊小桃不想要打草驚蛇,得想個不會被發現的法子才成。
楊小桃換掉了自己身上桃華記出的衣裳,換成了一身麻衣素裙,也去掉了頭頂的裝飾,只留了幾根樸素得不行的發帶。
然后自己一個人去了城北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