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嘴唇無聲哭了。
她變壞了嗎?連溫時澹都看出來了。
是,她心里確實不舒服,她嫉妒秦淺,覺得秦淺過分,其實在老太君說要把秦淺從家譜上除名時她心里竟然有一瞬間是高興的。
這樣很不對,她不應該這樣。
可她就是忍不住,誰讓秦淺初初與她作對。
*
回去之后秦淺就讓柳綠收拾東西了,順便讓時久跟秦威說了一聲。
秦威對于她做出這樣的決定一點也不意外。
不僅是她,他何嘗不想脫離開這個讓人喘不過氣的家?
在兩天之后的早上他們出發了。
出發之前她特意把溫時澹叫了了自己院子里。
溫時澹看著她房間里面收拾出來的行李,就裝了三個箱子。
“就帶著點東西?”
秦淺喝著茶,指了指,“其他兩箱子是衣服,一箱子是金銀珠寶。”
昨天她進宮看了皇后和太子,沒說家里這團糟心事,就說是跟著秦威出去玩兒,皇后和太子塞給了好多銀票。
溫時澹看著那口最大的用來裝金銀珠寶的箱子,嘴角抽了抽,根本就不用擔心她。
“用我的人護送你嗎?”
秦淺搖頭。
如果不出意外,下次他們見面可能就要一年后了。
原書劇情中,她一年后才會再次出來,明面上做著惡毒女配的事情,實際上給男女主的感情事業添磚加瓦。
溫時澹幫著秦淺把東西搬了出去。
秦威等在外面,沒想到她帶這么多東西。
他本來只是想帶著秦淺出去散散心的。
看秦淺這樣子,怕是要在江南多住一段時間了。
這樣也好,在家里帶著也是煩心。
侯夫人在大門口等著,看來這幾天沒少哭,眼睛都紅腫了,看秦淺走出來,她上前兩步,但又退縮了回去。
秦淺也沒看她,徑直往外走去。
秦商和秦風都已經在大門口,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既然他們不說秦淺也懶得搭理他們,邁下了臺階。
換做是原主怕是對這個家的人還有期待,但她心里一片死寂。
這些人儼然成了秦知秋嘴忠誠的信徒,沒救。
柳綠都要扶著她上馬車了,侯夫人終究是沒忍住喊住了她。
“淺淺,委屈你了,這些東西你拿著,在外面別委屈了自己。”
秦淺看著侯夫人遞給她的匣子,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是什么。
“不用了,你自己留著用吧。”
“這些你都不要嗎?”侯夫人一副受傷的樣子。
“皇后娘娘給我的足夠了。”她語氣平靜的說。
言外之意,我有皇后娘娘就夠了。
侯夫人嘴唇顫了顫,沒控制住眼淚,“你還是怪母親。”
秦淺擰眉。
原身可能會怪,但她不會,她就是一個無情走劇情的工具人,對這些人沒感情。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說完她轉身上了馬車,秦商和秦風本來還想說什么的,看她這個樣子也只好把視線落在了秦威身上。
“出門在外你照顧好她。”秦商說。
“二哥,你可別只想著在外面招蜂引蝶,這次你帶著她出去不一樣。”
也不知道他們這是幾分真心幾分作假。
秦威翻身上馬,對著他們揮了揮手,“走了,過段時間就回來,不用這般依依不舍的。”
馬車緩緩駛動,秦知秋快速跑出來時秦淺的馬車已經走了很遠了。
她轉身扶住哭的都快昏厥過去的侯夫人,“母親別傷心了,縣主只是出去玩,等回來之后一切都會好的。”
侯夫人點頭,外面日頭正盛,她帶著秦知秋回了府。
溫時澹一直看著馬車消失在視線里才收回了視線,回頭看了一眼侯府高掛的牌匾,然后抿唇離開,繞進了幾個小胡同,最后從歸遠樓后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