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澹把她拉起來,給她穿好衣服和鞋子。
害怕扯到傷口,秦淺以龜速往房門外面挪動,溫時澹起初還挺有耐心的在旁邊扶著她,后來嫌棄她慢,直接把她橫抱起來。
秦淺倒也沒拒絕,心安理的被她一路抱著坐上馬車,然后從后門出了府。
南城門外,楊臻被重重包圍,他是喬裝打扮,本來以為可以瞞天過海離開北江府城,但沒想到剛出了城門就被一群黑衣人圍困了。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楊臻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報了一絕死戰的決心,然而趙謙走出來,跟他說有人要見他。
楊臻以為是溫時澹,沒想到一輛馬車駛過來,溫時澹先走下馬車,回頭給后面的人掀開簾子,然后把對方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這人落地站好之后摘掉了披風的帽子,楊臻看到了秦淺那張臉。
因為震驚他睜大了雙眼。
沒想到秦淺竟然還活著,畢竟幾天前那一刀確實是傷的嚴重。
他還沒回神,秦淺對旁邊的溫時澹說:“我想單獨跟他談談。”
“不行。”溫時澹記仇,可沒忘記幾天前楊臻用秦淺威脅他的事情。
“放心,他還不會傻到再次為難我。”
秦淺把胳膊從溫時澹手里抽了出來,緩慢的走向楊臻。
溫時澹一臉戒備的看著楊臻的方向,他已經準備好了,但凡是楊臻對秦淺有什么危害的動作,他會先一步殺了他。
楊臻以前覺得自己足夠瘋狂的,但是見識過了秦淺和溫時澹這兩人的手段,他覺得自己很正常。
現在他拼死一搏到還有一線生機,但凡他危害到了秦淺,怕是連這最后一線生機都沒了。
他就不該招惹兩個瘋子。
秦淺走到他面前,跟他對視片刻,問:“你是不是忘了給我什么東西?”
東方既白,山林里依舊昏暗,楊臻有點看不清秦淺的臉。
他突然想,當時如果沒有把秦淺帶來這邊,沒有把她送到溫時澹手里,他和秦淺會不會成為朋友?
或許不會吧,秦淺跟他就不是一路人。
他隱忍狡詐,她從一開始就不屑他。
這般想著,他突然就笑了,“你是說解藥?”
“我是騙你的,這蠱毒本來是有解藥的,但你這屬于蠱蟲轉移,無解。”
秦淺擰眉,“真沒解藥?”
楊臻搖頭,“我沒必要騙你,你最多也就一年的時間,好好珍惜吧。”
說著他看了一眼溫時澹的方向,嘴角的笑容更加惡劣了,“你看你,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搞成這樣,值得嗎?”
秦淺竟然發現自己出奇的平靜。
似乎是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
看著楊臻這想拉著人入地獄的模樣,她反倒是生起一股同情。
“我這值不值的不知道,反倒是你,”秦淺哼笑了一聲,“一路順風吧。”
說著她轉身往回走,楊臻咬著牙,臉上的笑已經掛不住。
“你跟他說什么了?”溫時澹往前走了兩步扶住秦淺的胳膊,秦淺躲開。
“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得到你管?”秦淺瞥了他一眼,神態高傲冷眼。
狗男主!
害老娘至此!
氣!
溫時澹陪著笑,“是,我不管,露水太重了,快上馬車吧。”
秦淺走到馬車前溫時澹熟練的把她抱上去,回頭看向楊臻的方向,然后對趙謙抬了一下手。
他隨后上馬車,楊臻咬牙,眼底神色逐漸譏諷。
誰贏了?
誰都沒有贏。
溫時澹,你也只能享受這一年的時間罷了。
馬車調轉了方向回城,趙謙也開始對楊臻的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