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徐翰文才喃喃道:“兩女子真是...”
這時,樓下忽然響起清笙那活潑清脆的聲音,“觀主,觀主。”
“她們是?”徐翰文看著太衍問道,心里不禁有些發虛,這兩女子不會和太衍道長有關系吧?自己剛剛可是說了她們沒教養啊...
太衍道:“觀里種了些藥材,自己也用不完,就有勞煩這兩位姑娘幫忙售賣。”
徐翰文一顆心放回肚子里,暗自告誡自己以后說話要注意場合。
等太衍和徐翰文下了樓,清笙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喜笑顏開地道:“觀主,我和音兒去集市買了好多茶葉,送給觀主飲用。”
荀音抱著一個香木盒子走了過來,舉步行止雍容雅致,一顰一笑端莊淑麗。
徐翰文看著荀音,心里嘆了口氣,這女子身高貌美,舉止淑雅,一看就是個賢妻良母,若是給自己兒子取回做妻,倒比那個老友之女要好太多。
可惜啊...徐翰文想起太衍剛剛說的那句話,看著荀音無比的惋惜。
太衍接過荀音手中的香木盒子,打開一看,四包已經被包好的茶葉靜靜的躺在中間,一股淡淡的茶葉清香飄出,就連一旁的徐翰文都聞到了。
“好茶葉。”徐翰文贊嘆道。
“這個老伯真有眼光。”清笙對著徐翰文眨了眨眼睛,頗有些頑皮地笑道。
徐翰文看著小巧玲瓏,嬌俏可愛的清笙,也對著她笑了笑,但內心卻又是一陣嘆息。
“你們這茶葉來的正好,我正不知要用何物招待客人。”太衍倒沒有任何芥蒂,對著荀音道:“且勞煩二位姑娘,幫貧道沏些茶來。”
荀音又接過香木盒子,柔聲道:“自當效勞。”
上了茶,荀音就拉著清笙,兩個跑到了藥園里去了。
太衍則是和徐翰文喝茶聊天,當然,最多的還是徐翰文問,太衍解答。
于是,兩人從水旱農時說到治國理政,從治國理政又說到山川地理,從山川地理又說到修身養性,從修身養性又說到天地自然。
每每徐翰文有問,則太衍必答,而且答則命中要害,使徐翰文一聽便懂。
最后徐翰文更是不停的一邊喝茶一邊聽太衍說,連杯子里的茶涼了他都沒在意。
等到太陽西下,荀音和清笙也告辭離去時,徐翰文才驚覺過來,時候已經不早了。
太衍說完了最后一段,看了看天色,笑道:“今日所談甚歡,不過天色已晚,貧道就不留縣尊了。”
徐翰文連忙起身,朝太衍深深下拜:“今日我方知天地之大,學識之廣。恨不能早遇道長,以師事之。”
太衍看著徐翰文,笑道:“人說君子之交淡如水,你不必如此。”
徐翰文又是一拜,“今日受益良多,以道長的學識和修為,足以安定天下,與民泰平,為何卻隱居于山野之中呢?”
太衍緩緩說道:“貧道此來就是要教化蒼生,不過時機未到耳。”
徐翰文猛然抬起頭,一雙目光極為明亮,他看著太衍,最后道:“翰文明白了。”
隨即,徐翰文拜別道:“那我便回鎮上了,明日再來拜訪道長。”
太衍將徐翰文送到門口,徐翰文轉過身來,問道:“白日里所見的翼馬,可是江欽他們的?”
太衍一聽,內心便明了前因后果,答道:“是,他本人已被貧道除去。”
徐翰文大喜,“道長真為民除害。”
太衍搖頭不語,徐翰文看著三清大殿道:“道長,不知這殿中祭拜何人?”
太衍道:“乃三清也。”然后用極其簡短的話描述了三清來歷。
徐翰文道:“我當擇吉日,然后大禮敬拜三清祖師。”
“善。”太衍說道。
徐翰文等人離去后,太衍抬頭看了看滿是繁星的天空,只見群星并列,主星幽明,只是象征皇權的那顆星極其晦暗。
“快了。”太衍低聲說道,然后關上了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