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翰文見了季常,內心的那股子怒火差點就憋不住了,但他生生將其吞咽了下去。
然后在季常等人奇怪的目光中,恭身拜道:“季常武師,下官有一事相求。”
季常看著去而復返的徐翰文,笑道:“我還說你為什么去而復返,說吧,有什么事。”
徐翰文道:“剛剛下官看到衙役們從后院抬出一具尸體,是個女子。原本是被武師的弟子請來服侍武師的,只是她無有此等福氣,竟自殺身亡了。這女子下官認識,是下官好友的女兒。下官是想求武師,讓下官帶走她的尸體,然后送回家鄉去。”
季常聞言,頓時明白了其中原委,目光看著徐翰文,許久之后,才緩緩點頭道:“可。”
“謝季常武師。”徐翰文松了口氣,連忙拜道。
徐翰文走后,那王縣尉湊了過來,對季常道:“武師大人,此人對您心存芥蒂。”
季常擺了擺手,道:“不怕,一個凡人而已。”
說完,季常想了想,道:“派人盯緊點就是,他送好友之女回去的時候,肯定用棺槨存放,記得讓人搜查棺槨,看看有沒有什么異常。”
“是。”王縣尉低頭應道。
當徐翰文抱著一具極美少女的尸體回家時,徐夫人和徐經都吃了一驚。
徐翰文臉色沉重的將清笙的尸體抱到廂房中停放,然后留下了徐夫人和徐經,關上了廂房的門,讓仆人們遠離這里,一家人便在廂房之中呆了一炷香的時間,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還好仆人們都是忠心耿耿的替徐翰文望風,因為不忠心的早在季常來奪官印時就四散奔逃了。
第二天,一輛棺槨從徐府門口放上了馬車,然后王縣尉就親自帶著兵士,堅持要打開棺槨檢查。徐翰文無奈,只能看著他們打開了棺槨,結果王縣尉等人一無所獲。
棺槨被仆人駕馭的馬車拉著向著城外去了,徐翰文目光遙望著,一直到看不見馬車后,才長嘆一聲,轉身回去了,
只是,徐此時的他眉宇間更多了一絲輕松。
等馬車出了崇文縣城后,又奔行了五六里。那趕車的仆人連忙停車下來,跑到馬車后面,用手按了按棺槨的蓋子,只聽一聲‘輕響’,那厚厚的棺槨蓋子就出現一道裂縫,仆人連忙朝右邊一推,只見一層薄薄的小蓋子被掀了開來,里面有個極其狹小的空間,徐經此時就躺在里面。
“嘩!”徐經翻起身,貪婪了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道:“憋死我了。”
那仆人笑道:“少爺沒事就好。”
徐經跳下棺槨,將那小蓋子合閉,招呼仆人道:“快,快,上車,去玉鸞山。”
徐翰文沒說什么,但是徐經不是傻子,他知道他爹現在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但他并不表現出來,此刻出了城,他迫不及待的就要見到太衍。
一是道謝,二是請太衍救崇文縣城里的那些士人。徐翰文也有這個想法,所以他昨天好幾次對徐經欲言又止。
徐經看出了自己父親的疑慮,也許在父親心中,能解救崇文縣城危機的,恐怕只能是太衍道長了。
徐經擔心著自己的父母,他現在就想盡快見到太衍。
“你去趕車,速度要快。”徐經坐在馬車上,一手扶著棺槨一邊催促著仆人。
仆人應了一聲,拿起馬鞭就朝兩匹拉車馬兒抽了過去。
一陣烈馬嘶鳴,馬車飛快的就跑了開來,徐經緊緊的扶穩棺槨,目光看向了玉鸞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