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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完成了?”太衍盤坐木榻之上,拂塵輕擺,看著紀楠問道。
紀楠將一沓寫滿了字的紙張放在太衍面前,道:“請祖師查閱。”
太衍目光一掃,那一沓紙張上的所有文字盡皆脫離紙面,飛入空中。
楊幼真滿臉奇異的看著那些飛舞于空氣中的文字,心中滿是無盡的向往,與以往所見的那些武修的直接、暴力不同,太衍所展現的各種力量都帶著一股飄逸出塵的氣質。
這些文字相互追逐環繞,穿行于房梁門窗之側,佇立在桌椅檻欄之上。
“你還在怕嗎?”太衍忽而又問道。
紀楠抬起頭來,眼眶霎時模糊,哽咽著道:“祖師...”
太衍溫和地看著她:“自然之道,眾生平等。人和家禽野畜有什么分別么?從生靈角度來說,并沒有什么分別。只是人懂得了什么是‘道德’,什么是‘智慧’。修道之人對于凡人,就如同人類對于野獸牲畜。修道之人從哪里來?從凡塵來。凡人如何生存?靠的就是捕殺獲獵。只是修道之人是通過收徒授業來引人入道,僅此而已。”
看著紀楠還有些迷惑的目光,太衍繼續說道:“凡人吃肉,要么背弓執劍,射殺獵物,要么圈養牲畜,待其長肥之后殺之取肉。而修道之人則非如此,一切皆隨緣法,一切皆從自愿。就好比貧道于山林河岸之邊生火架鍋,那些該當此劫的生靈禽畜,自己就會送上門來。”
一旁的楊幼真暗自撇了撇嘴,覺得太衍說的太過玄虛,哪有會自己送上門給人宰殺的生靈?
這時,一名天兵進入房中,手中捧著一方銀盤,銀盤之上放著一張用金箔所制的禮單。“教祖,琉璃國延成公主造訪,特奉上翡翠碧玉簪一支、琉璃元央杯一套、紫檀木枕一方、金魚云香佩一條。”
“.....”楊幼真頓時愣住,目光偷偷瞥了一眼太衍,見他面目淡然出塵,從容不驚。心中敬慕陡生,再也不敢對他的話有絲毫質疑。
“且讓她稍待片刻,貧道正在教授門人。”太衍揮了揮手,淡淡說道。
“謹遵法旨。”天兵將那銀盤托著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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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明白了,祖師...”紀楠此刻跪伏在地,心悅誠服的說道。
太衍笑了,道:“你尚且不知,昨日貧道那被你嫌棄的坐騎,便是你前師江欽所乘的翼馬。只因不服管教,不聽道理,被貧道變為黃牛,也要磨磨它那高等畜生的心氣。”
紀楠愕然無語....沒想到,此中竟還有這等緣由,她不由得感嘆緣分無常...
“你心結已解,是該將你的劍法補齊了。”太衍緩緩說道。
紀楠愣道:“祖師是說那四幅畫中的劍法嗎?”
太衍點頭,“當日貧道畫完之后,竹柔自知大限將至,于那一刻明悟了些許天機,便用她自己的畫換下了貧道的畫。然后送給了你,就是希望你能悟出畫中劍法,她端的是個聰明女子...可惜...”
紀楠心中微微有些難受,還有些愧疚,誰能想到江欽坐下一個實力最差,天資最差的弟子,卻有這等聰慧的頭腦?她之前還對竹柔有些鄙視,現在看來,是自己太過天真。
可見萬物生靈都是平等的,就算缺陷再多的事物,也有自己完美的一面,只是等別人發現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無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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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衍伸手朝空中一點,那漫天漂浮的文字蘧然間匯聚到了一起,然后墨色相連,清香四溢。在一陣透黑明幽的霧光過后,一只通體亮黑的毛筆便浮現在太衍面前。
太衍拿起毛筆,起身走到木桌前,將拂塵遞出,楊幼真連忙接過拂塵,抱在懷中。
太衍袖袍一展,三幅空白繪卷便依次顯現在木桌之上。
“你先前所得四幅畫卷,并非完整劍術。此套劍術共有七訣,全名為《鎏隕定光七星劍訣》。你那處的是上篇《魁星劍訣》,現在我便將下篇《玉杓劍訣》傳你。”太衍執筆說道。
紀楠感動莫名,拱手拜道:“多謝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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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驚起漣漪,星云鋪雪凝冰。仙徑悠悠滄桑過往,金殿巍巍收納前塵。
紅塵家家聽悲唱憐,仙門處處磨刀礪劍。
天心深晗一氣,重云覆壓九天。星斗不轉,日月光寒。
少年逍遙無處,女兒紅顏枯暮。
縱使百般崎嶇,亦當仗劍平途。
太衍提筆賦詩道:
皓皓重天雪色寒,誰道仙門享長安?
縱起一劍三千里,掃清塵劫九萬年。
其后落款道:《踏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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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來春光回轉,雁去又入三秋。亭臺暮靄觀風渡人,煙波微渺江湖樓肆。
志氣存身,萬里行遍斬妖魔。浩然長聚,一諾平生言無悔。
嘯劍穿空破驚鴻,袖攏浮云問蒼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