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覃峰陡然發現,此刻的太衍渾身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他目光輕移,落在萬里洲陸之上,緩緩說道:“當年這片海域之上,也有一洲陸,東西縱橫三十六萬余里。后來氣脈與武修十一位武帝在這里決戰,打的天地震動,洲陸蹦碎。戰爭結束,氣脈滅絕之后,真虛谷一位武神大能出來,將剩下的殘破洲陸用神力煉化為這方‘沉寰洲陸’。并規定以后武帝以上的生死之戰,只能在這沉寰洲陸上進行。”
太衍道:“你認為這是生死之戰?”
越覃峰笑道:“修士之間若真打起來,誰知道會發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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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虛谷。”太衍輕輕念著這個名字。
越覃峰看著太衍,眼中閃著莫名的光芒,“道長以后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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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衍輕輕一笑,踏步走入虛空,拂塵一揮,剎那間洲陸震動,山峰崩裂。
越覃峰騰空而起,雙臂一展,頃刻間天雷涌動,一只巨大的拳頭從天上破開云層,帶著沉沉的轟隆之聲重重砸下。
太衍看著千丈之大,遮天蔽日的巨大拳頭,手掐法訣,道了一聲:“長!”
隨后太衍的身體陡然間迅速變大,一丈、五丈、十丈、一百丈...
最后足足長到一百五十丈高,宛如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一般。
太衍伸出左手,對著那巨拳一握,只聽一聲炸響,九天云霄瞬間蒸發,然后太衍腳下的陸地頓時凹陷下去,形成一個上千米的巨坑。
太衍身形一閃,手臂一引,那巨拳轟然落地,頃刻間數百里山川蹦碎,幾十條河流干涸,幾百里的大地上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
越覃峰身形騰挪閃轉,看著無比巨大的太衍,面色凝重。他突然高聲一喝,手中出現把玉壺。他將玉壺激發,朝太衍腳下丟去。
太衍看了,伸手去攔那玉壺,卻不料那玉壺直接穿過了太衍手掌,砸在了太衍的腳下。
‘轟隆’一聲巨響,那玉壺霎時間化作一片汪洋湖澤,徑直在太衍腳下展開,直接將太衍周身近千里的地界全部化作了一片沼澤。
太衍巨大的身軀頓時被陷在其中,每每挪動一步都需要花費極長的時間。
若不是太衍將自己的修為壓制在這個世界可以認知的范圍內,越覃峰這些力量對他來說就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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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越覃峰雙臂一推,只見漫漫天際之上,一柄帶著寒光的銀斗,那銀斗甫一出現,整個洲陸之上都騰起一縷銀光,漫天銀光匯聚在銀斗之上,猶如一輪明月高掛,更是奪人眼目。
越覃峰手臂一指,銀斗剎那間破開虛空,帶著長長的銀色尾光,只是一閃之間,就重重的砸在了太衍的頭上。
‘咚’的一聲,仿若天地間都沉悶的重響,太衍的身體被銀斗一打,立時崩散開來。
越覃峰變拳成爪,對著虛空一抓,瞬時一道神芒乍現,須臾之間太衍方才所立之處,一道無比寬大的虛空被撕開一條上下通貫的裂縫,只見裂縫中黑氣一卷,就將太衍所處的方圓千里之內的一切事物全部吞噬了進去。
待得裂縫合攏,整個天地又恢復了清寧,只是有無窮的塵灰彌漫天地,在清風之中緩緩沉降。
越覃峰看著破碎的銀斗殘片,以及已經化作沼澤的玉壺,這兩件法寶陪伴了他幾百年之久,一起對付過各種敵人,戰勝過各種艱難險阻。
然而今天,面對太衍,他卻不得不犧牲這兩件重寶,以求能夠完全壓制太衍,將其打入虛空,再也無法尋得歸來之路。
這也是他沒有把握能夠完全擊殺太衍,才想出來的萬全之策。他知道一道被打入虛空,是根本不可能再回來的,連生還的幾率都很小,除非是武神的修為。
為了將太衍打入虛空,他還用掉了祖師留下來的一道神術,‘裂天’。
強敵即滅,越覃峰卻長嘆一聲,然后轉身欲去。
這一轉身,越覃峰卻猛見前方天際一條金線劃過,就見太衍一身道袍飄飄,身姿偉岸,氣度從容的踏著清風而來。
“貧道有縱地金光術,意之所至,身之所往。”
越覃峰猝然變色,神情陡然凝重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