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衍將手中的籌簽放下,微微閉目養神。沒有了大道那種古往今來全知曉,四方宇宙一目盡的道行。以他現在練炁一重的修為,想要算出關于這個世界根基的事情,實在是太難了點。
“連山易不行就用紫微斗數,紫微斗數不行就用周易,實在不行就煉制羅盤慢慢找。”太衍心中暗道。
然后他抬起頭來,看到正前方坐在小桌子面前的莫辭。
莫辭已經被那兩個女職員領著好好打扮了一翻,整個人除了面部的一些淤青之外,已經煥然一新。
她此時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小襯衫,下身穿著一件純黑色的運動褲。烏黑亮麗的頭發被梳在腦后,用一根白潤的絲帶扎在腦后。
這些都是莫辭自己要求的,苗條的牛仔褲、美麗可愛的連衣裙還有那些蠢萌可愛的T恤她都不喜歡。
莫辭十分專注的盯著桌上的那個小本子,那是太衍專門給她準備的識字小冊子。
莫象循并沒有把她送到學校去過,所以她識得字也不多。
“一點一橫長,八字在下方。”太衍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然而莫辭卻抬起了清秀的小腦袋,脫口而出:“六。”
太衍輕輕一笑,繼續道:“眉下心頭田出壟。”
莫辭輕眉一簇,眼簾輕垂,看著眼前小本子上的一堆漢字,過了大約一分鐘才道:“自由。”
太衍袖袍一揚,將束發的云巾拋去腦后,“一去二三里。”
“煙村四五家。”莫辭對答如流。
太衍點點頭,接著道:“《村居》。”
莫辭明眸輕閃,用她那柔嫩清靚的聲音流暢地背誦道:“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
莫辭背完,太衍又道:“練得身形似鶴形。”
“...”莫辭安然靜坐,許久后才道:“不會。”
太衍悠悠站起,道袍展動間輕誦道:“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余說,云在青天水在瓶。”
莫辭抬眉,靜靜的看著太衍,見他朝走了過來,然后從自己手中取過了鉛筆。
太衍握著鉛筆,在莫辭的小本子上把這首唐代李敖的《問道詩》一筆一劃極為工整的寫了出來,然后將筆放在小本子上,看著莫辭笑道:“有人是天上云,有人是瓶中水。”
“抄四十九遍。”太衍指著四句《問道詩》道。
“嗯。”莫辭臻首輕點,拿起鉛筆就開始照著太衍的字認真抄寫起來。
太衍轉身朝門外走去,這時莫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去哪里?”
太衍回身笑道:“我下去走走,你不用跟來。”
“嗯。”莫辭聞言,應聲點頭,然后又坐下開始專心致志的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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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拿到了嗎?”在魔都市一處隱秘的地下停車場,木槿看著那個身穿灰袍的人上了車之后問道。
灰袍人動了動嘴唇,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從懷里拿出一瓶藥丸,取出一顆藥放在嘴里,這才開口說道:“拿到了,但是我被人發現了。”
木槿臉色一僵,連忙問道:“你有沒有處理掉他?”
灰袍人搖搖頭,從懷里取出那個雪玉瓷瓶,遞給了前面的陳萱。
“你沒處理他?你為什么不殺了他?”木槿立即追問道。
灰袍人道:“他并不是壞人,我本來就是去盜竊他們的寶物,這已經違背了我的準則,我不能再傷害別人。”
陳萱將雪玉瓷瓶收好,然后看著灰袍人說道:“大師,您要明白,我們用位面卷軸把您請來,是付出了極其高昂的代價的,這個任務是絕對不能失敗的。”
灰袍人抱著法杖,淡淡地說道:“我只是來幫你們完成這次的任務,但不代表我要聽命于你。而且我們是有交易的,希望你們不要忘記對我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