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桐裳周身靈光一閃,但很快便隱沒下去。眼前有六十多名化神期修士,自己只有一人,根本擋不住他們合力而來的威勢。
索性,鶴桐裳便不躲不抗,身體筆直挺拔的站在那里
當上千名修士的威壓滾滾而下時,鶴桐裳身形猛烈一陣晃動,最后迅速倒退出去,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齊處纖身上。
鶴桐裳穩住身形,慢慢站直身體,但齊處纖、周潛虛、葉弦等人可就沒有她那么輕松了。
三人滿頭虛汗,雙腿不停的顫抖著,尤其是葉弦,幾乎都要被這龐大的威壓給壓的跪了下去。
葉弦狼狽的抓住前方周潛虛的肩膀,此刻也顧不得什么前后輩,萬萬不能被玉眉山的人給逼得下跪,那樣一來凌霞山的人還沒開始論道,就先輸了。
卻不料被葉弦這么一抓,周潛虛身體一顫,直接跪了下去,還好他反應夠快,氣沉丹田,重心后移,整個人本來是跪下去的,現在變成了蹲在地上。
“葉師侄,你也太重了...”周潛虛大汗淋漓,半開玩笑的說道。
葉弦臉色一紅,“對不起啊,周師叔。”
“咦?”前面的玉璇停下腳步,看著鶴桐裳等人笑道:“你們怎么不走了?”
鶴桐裳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風輕云淡地說道:“此間風景獨好,故而駐足觀賞。”
一旁的容亥成也走了過來,好奇的盯著蹲在地上的周潛虛和雙手撐在周潛虛身上的葉弦問道:“二位這是?”
周潛虛抬頭起來,臉上擠出一縷笑容,“腿麻了,蹲一下。”
“哦?”容亥成眉頭一挑,“周道友可是金丹期的修士,也會腿麻嗎?”
周潛虛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朝容亥成笑道:“大概是你們玉眉山的路不好,所以連我這個金丹期修士的腿都走麻了。”
葉弦在后面道:“就是,看來玉眉山這幾百年精力都放在養馬上面了,連路都修不好。”
幾人話音剛落,原本就籠罩在他們頭頂的龐大威勢此時又強大了數倍,看來是不逼的他們屈服就不肯罷休了。
鶴桐裳一聲悶哼,臉色霎那間變得一片醉酒似得酡紅。但她仍然毫不服輸,玉眉山和凌霞山的矛盾由來已久,是誰也不肯服誰的。
周潛虛和葉弦渾身已經濕透,體內的靈力被蒸發成汗水從全身毛孔中流了出來。
“諸位,請!”容亥成看著辛苦支撐的幾人,笑著引手指著魁星殿道:“觀主他們還在里面等候諸位道友呢。”
鶴桐裳臉色極其難看,她嘗試著邁腿行走,立刻就有一股強大的威勢專門針對著她輕壓下來。
鶴桐裳奮力抬頭,看著方的玉眉山眾修士道:“有本事一對一過招!仗著人多算什么本事?”
然而,回應她的是一股更加強大的威壓。
就在鶴桐裳等人都快堅持不住時,一直跟在葉弦身后不被人注意的張道仁突然慢悠悠越過眾人,走到了鶴桐裳的前方。
‘嘩啦啦’
鶴桐裳只覺眼前一花,隨后兩條玉白色的飄帶高高揚起,玉帶在清風的吹拂下輕輕飛展,帶起一片柔和的清輝。
鶴桐裳、齊處纖、周潛虛、葉弦四人猛然驚覺周身的威壓這一刻盡皆消失,一陣柔順的清風吹在他們身上,將一身的疲累一掃而空。
“玉眉山的路不好走,我作為后輩,當然義不容辭要為師長們探路。”張道仁笑著說道,然后邁開步子,輕快的朝魁星殿內走去。
玉璇、容亥成以及所有玉眉山的弟子驚愕的看著眼前這個十歲左右的小孩,他不僅沒有被那磅礴如海的威勢壓到,反而在其中輕松自如的行走著。
隨后他們更加震驚的發現,自己發出的所有威壓此刻竟然都如泥牛入海一般,只要傳過去便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化解,消失在無形之中。
就連鶴桐裳等人也驚訝不已,但此時他們也顧不上那么多。將疑惑和震駭壓在心底,緊跟在張道仁身后,快步走向了魁星大殿。
鶴桐裳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至少先進了大殿,玉眉山觀主總不可能厚著老臉來給自己一行人使絆子。
“你...”玉璇看著從自己面前走過,衣袂颯颯,發帶飄揚的張道仁。
玉璇剛開口說了一個字,誰知張道仁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玉璇愣愣的轉過小腦袋,看著張道仁的背影,以及那近在眼前,巍峨壯觀的魁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