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心指著那些兇悍男子說道:“這些人剛剛把那位大叔趕了進來,還打了他,還堵在門口...不讓那個端菜的大哥出來...阿鸞...我好餓啊...”
通過這些時日的相處,李弦心也知道了張道仁的名字和乳名。
張道仁上前,朝那些兇悍男子問道:“諸位,貧道有禮了。”
這些兇悍男子見張道仁年紀小小,但是舉止有度,且身著道袍,頓時不敢得罪,收斂了一身兇悍氣。
只見領頭的男子朝張道仁抱拳道:“小道長好,我是陰谷關聽風觀的使役,不知小道長是?”
張道仁笑道:“貧道是玄真教下凌霞山修士,張道仁。”
“玄真教?”男子微微一怔,隨后問道:“玄真教在梁州,這里是臨武州,相隔十幾萬里...”
張道仁見他不信,伸出手掌憑空一握,頓時一柄尖刀就被張道仁握在手中。
張道仁左手手掌直接握住刀刃一捏,只聽‘咔嚓’一聲,整柄尖刀頓時就被張道仁捏成一團廢鐵。
所有兇悍之人都被張道仁這一手給驚呆了,為首的男子更是伸手一摸,腰間空空如也,再看張道仁手中的廢鐵,那不正是自己的寶刀么?
男子頓時心頭一顫,有些畏懼的看著張道仁。
這時張道仁說道:“貧道是被長輩送來臨武州歷練的,你有什么疑惑嗎?”
“沒有沒有沒有。”男子連連擺手答道。
“嗯,我且問你,這是怎么回事?”張道仁指著食鋪老板問道。
男子答道:“回道長,是這樣的。他家鋪子上個月就該交租稅了,可是一直拖到現在都沒交,我們是奉命來讓他交租的。”
“道長,各位大爺,我實在是湊不夠一百兩了啊,如今來陰谷關的人越來越少,我這生意也越來越慘淡...實在交不上了啊。”食鋪老板跪在地上悲聲哭泣。
男子惡聲道:“爺爺我管你生意怎么樣,你租了聽風觀的鋪子,到了期限就該交租!不交租就把所有家當留下,趕緊滾出陰谷關!”
“這如何使得,這如何使得,我家中還有妻兒要養活,留下所有家當,我如何回去,如何養活她們啊...”食鋪老板哭訴道。
李弦心這時在張道仁耳邊說道:“阿鸞,他好可憐啊。”
張道仁轉頭看著面露不忍的李弦心,然后對那男子道:“貧道稍后便會去聽風觀拜訪一位朋友,你們且先回去,到時我自會為這位老板說項,請聽風觀寬延些時日。”
男子見張道仁這樣說,也不好回絕,于是說道:“我們回去必然是要稟報的。”
張道仁淡淡地道:“盡管稟報就是。”
那些兇悍男子走了,食鋪老板也跪在張道仁面前一個勁的道謝。
張道仁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問道:“你當初知不知道租下鋪子要交租?”
食鋪老板點頭道:“知道,我還是問親戚借了些銀子,再用自己攢的銀子,才租下了這個鋪子。”
張道仁點點頭,又指著河岸邊的小攤販問道:“那他們要交租稅嗎?”
食鋪老板搖搖頭,“他們日日露宿街頭,風雨之中嘶喊叫賣,也沒有租用聽風觀的店鋪,自然不用交租。”
張道仁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幫你延長一些交租的日期,該交的租稅,你還是得交。”
食鋪老板感激地點頭道:“多謝道長,多謝道長,能延長一些日子已經是奢求了。”
“嗯,我朋友餓了,快些將飯食拿上來。”張道仁說道。
“是是是,我馬上安排。”老板連忙朝后廚跑去。
不多時,飯菜都端了上來,全是一些李弦心連見都沒見過的飯菜。
看著眼前的大白米飯,李弦心第一個反應不是吃飯,而是用筷子去米飯里面劃拉。
“你干什么?”張道仁看著她的奇怪動作問道。
李弦心抬頭看著張道仁道:“我把里面沒有脫殼的稻子找出來,那個吃起來硌牙。”
張道仁失笑,然后才道:“放心吧,這里賣的米都是脫了谷殼的,你放心吃就是。”
李弦心驚訝道:“這么好啊?”
說著她夾了一塊肉,和著大白米飯吃了一口,頓時嘆了一聲:“...真好吃啊...我上次吃肉還是弟弟沒吃完的那次,我覺得那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一頓飯...沒想到還有更好吃的...”
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張道仁笑著輕輕撫拍著她的后背,“不要著急,慢慢吃,以后想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