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林初塵又對楊幼真和水薏道:“幼真師妹,水薏真人,你們暫且在這石碣城中,幫助司馬太守建立郡府,鎮守石碣城,我帶玉塵真君與李掌門、以及張小友等人前往太恒州陸面見陛下。”
楊幼真與水薏抱拳道:“大賢良師且放心去,這里有我等坐鎮便可。”
玄恒點了點頭,然后起身對李青姌和林初塵道:“二位道兄。”
兩人也起身點了點頭,然后玄恒又對張道仁道:“張小友,我欲帶二位前往太恒州陸,面見我隨國皇帝,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李弦心聽得云里霧里,悄悄拉著張道仁問道:“阿鸞,皇帝是什么呀?”
張道仁也不太明白,但他心中清楚,玄恒并無惡意,于是笑道:“前輩相請,晚輩不勝榮幸,自然愿往。”
李青姌把江山圖置于城外一片坦蕩平原之上,只是打出一道法訣,便見那函蘊清寰江山圖上亮起一道璀璨的虹光。
隨后數萬人從中飛出,落在平地之上。
李弦心看得吃驚不已,“啊!這畫里裝了這么多人呀。”
張道仁也是十分驚嘆于這件法寶的神妙,他從凌霞山到南方天,還從沒見過這種能夠裝這么多活人的法寶。
晗元觀的幾名長老和孫致璇飛上云頭,朝林初塵和李青姌大禮參拜。
張道仁對孫致璇道:“師弟,你可帶領門人,在這石碣城周圍尋覓一處好地界,建立山門。貧道隨玄恒道兄去太恒州陸面見人皇,門中一切事宜,就由你掌管。”
孫致璇連忙拜道:“是,請掌教放心。”
李青姌也對幾名長老做出了同樣的交代,幾位長老也恭身應下。
隨后,玄恒等人便駕起金云,飛往太恒州陸。
眾人飛入太恒州陸,張道仁低頭一看,只見在下方地面上,無數密密麻麻的人圍在一條大河兩岸來來往往的忙碌著,不由得問道:“請問玄恒前輩...”
玄恒微微一笑,對張道仁說道:“小友不必如此拘謹,你修為乃是元嬰期,于我等來說也差不了多少,不妨喚我們一聲道友便可。”
“這...”張道仁怔了怔,看著面含笑意、滿臉誠懇的玄恒三人,最后略微有些靦腆地道:“玄恒道兄、玉塵道兄、李道兄...”
“哈哈哈哈。”玄恒三人大笑,尤其是李青姌看著張道仁說道:“到底還是少年人,道兄便道兄吧,小張道友!”
張道仁聽到李青姌叫自己小張道友,也是微微一滯,隨后臉上靦腆盡去,露出了自然醇厚的笑意。
此時玄恒回答張道仁的問題,指著下方那些河道兩邊的人道:“那些人是在修河道。”
“修河道?”張道仁疑惑地說了一聲,隨后恍然大悟,說道:“他們是在修渡口嗎?”他腦子里不由得想起了云間渡的渡口。
“不是,他們是在修河道,防止河道決口,淹沒村莊和田地。”玄恒說道。
李弦心倒是明白了,連忙說道:“我知道,以前夏天,村子里下大雨的時候,整個村子的人都要出去在地里挖水渠,免得把莊稼給淹了。”
“對,是這個道理。”玄恒笑道。
李弦心說道:“是啊,這種事都是每個村子里的村民必須要做的,春天挖渠,秋天挖窖,一年有好多要忙的呢。”
李弦心又看著玄恒問道:“那他們也都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來修河道的嗎?是不是還要自己帶糧食和水啊?”
玄恒搖搖頭,道:“他們都是從各地征來的役夫。”
“役夫?那是什么?”李弦心好奇的問道。
玄恒笑著說道:“五年前,隨國丞相徐翰文上書陛下,對朝廷的徭役做出了修改。由國家出錢、出糧,從全國各地征兆役夫,服役期限為三年,每家一人。凡是家中有人在服役的,朝廷會給予十兩銀子、以及一千斤米糧的安置費用,而且免去三年的賦稅。這些役夫,就專門負責在全國各地修建河道、官路以及修建朝廷設施。”
玄恒指著下方道:“剛剛你所看到的那些,就是役夫們在修理這一片區域的河道。”
李弦心聽得十分茫然,但張道仁忽然問道:“那這些役夫的吃住都是那個什么朝廷管嗎?”
玄恒點頭道:“由朝廷設立在當地的郡府或者縣府負責。”
張道仁聽完,不由得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