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恒與張芩看去,只見飛璇真人坐在那里,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笑啥啊?有啥好笑的?你爹納妾了還是你娘改嫁了?”張芩原本就被玄恒莫名其妙的罵出一肚子無名之火,現在聽到飛璇真人的笑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劈頭蓋臉的就把在村子里學到的一些罵街的話對著飛璇真人噴了出去。
縱然以玄恒的修行,此時也忍不住一把捂住了額頭。
“小姑娘,修行之人,要修好心性,不要跟個潑婦一樣。你且去吧,我今天不是來把你們趕盡殺絕的。”飛璇真人風輕云淡的朝張芩揮手道。
張芩雪白的眉頭一皺,然后抱著張小小干脆坐在了玄恒對面,“你們都叫我走?那我偏不走,你娘的,來求我啊!”
飛璇真人也不去理會張芩,而是起身走了下來,一雙清目霎時盯在了玄恒身上。
一旁的張小小只看到玄恒身體微微一顫,隨后在飛璇真人的右手掌上瞬間出現了一顆新鮮跳動的心臟。
玄恒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整個人呆若木偶。
飛璇真人眼睛好奇的盯著手中的那顆心臟看了看,然后搖頭道:“也沒什么稀奇的嘛。”
而張芩早已愣在原地,雙手抱著張小小,滿臉的不知所措。
飛璇真人左手又變出一張玉盤,將右手上的心臟放入玉盤里。
然后,她看著玄恒說道:“這斬仙葫蘆,不是你的法寶吧?憑你的修為,連我根腳都看不清楚,縱然有斬仙葫蘆,又能有什么用呢?”
說完,她將放有玄恒心臟的玉盤擱在玉案之上,轉頭朝張芩說道:“小姑娘,等會兒你把這心臟放在他的胸口上,他自然就會恢復了。只是不要太久哦,要是過了一個時辰,他恐怕就得提前上榜去了。”
說完,蘆篷中突兀的吹起一陣清風,隨后飛璇真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飛璇真人走后,張芩才猛然回過神來。
她連忙沖上前去,抓起玉盤里的心臟便按在玄恒的胸口。只見玄恒左胸處仙光一閃,那心臟緩緩沉入了其中,最后仙光斂去,外面再也看不出絲毫的痕跡。
“咳咳咳。”下一刻,玄恒猛地彎腰一陣咳嗽,右手按著胸口狠狠的砸了幾下才理順了體內的周天元氣。
我們知道,修行之人的力量來自于天地,但更多的來自自身。不要以為成仙了,修行之人的肉身才是修煉的根基,是承載神通連接天地的基石、是衍生無邊法力的本源。
人體便是一個宇宙,竅穴是星辰,經絡是規則,血液是維持整個宇宙的元氣,精氣神就是這個宇宙的主宰。修行之道便是修己之道,歸根結底還是要元神超脫與肉身成圣。才能不老不死,不朽不滅。
就算是仙人,身體任意一處有所缺失,那實力也會大打折扣。就算用法力重新凝聚殘缺之體,也不如先天的那般完美了。
“剛才我叫你走,你怎么不走?”玄恒看著張芩說道。
張芩冷笑一聲,說道:“連你都不是她的對手,她要是不想讓我走,我能走得掉嗎?”
“你早聽出我的意思,是在裝傻!”玄恒坐在蒲團之上,目光淡淡的看著張芩說道。
張芩翻了一個白眼,抱著張小小走出蘆篷去了。
只留下玄恒一人,坐在原地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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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殺他。”飛璇真人回道韶州城道宮之內,被長葛與扶邵問起時說道。
“師叔既然不懼那斬仙葫蘆,為何不將他們斬盡殺絕?”扶邵真人十分不解的問道。
“你錯了!”飛璇真人朗聲道。
長葛真人與扶邵真人一怔,隨后一齊的看向了飛璇真人,只聽飛璇真人說道:“我并非是不怕斬仙葫蘆,我只是不怕他玄恒而已。”
“這...弟子不太明白。”長葛真人有些疑惑的說道。
飛璇真人耐心地講解道:“我近觀那斬仙葫蘆,上面似有一縷氣息,那一縷氣息極其恐怖,就算是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恐怕那一縷氣息就是這斬仙葫蘆的主人所留,我所懼者,正是此人。”
“那...玄恒便殺不得嗎?”扶邵真人問道。
飛璇真人道:“誰說殺不得?殺是殺得。但要光明正大的殺了他,聽著,你們稍后便去下戰書與他。就約在十五日后,兩家野熊山上決戰。”
扶邵真人與長葛真人相互對視一眼,隨后同時說道:“謹遵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