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一閃,太衍的身影出現在一個清靜的小村莊里。
小村是依山而建,而且在幾十里外佇立著一座巨大的城池。
太衍遙遙望去,見那座城池雖然略顯殘破,但卻十分宏偉壯麗。
粗略一算,此城足可容納百萬人生活居住。
“咦?伯云回來了。”這時,一個婦人從村中小路上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太衍。
伯云,這是太衍此刻假冒的砍柴人的表字。
小兒出生都會取名,但幼年都有乳名做稱謂。等成年后,長輩就會請德高望重之人來給自家孩子取一個表字,以表其志,以彰其德。
砍柴人的姓陳,名景文,字伯云。
他的弟弟名景武,字仲平。
其父陳竇,其母陳楊氏。
太衍目光看向那個婦人,立刻便知道了婦人與陳景文的關系,于是笑著道:“三嬸,又去摘菜嗎?”
被太衍叫做三嬸的婦人道:“家里來了客人,去地里摘些菜回來。”
太衍站到一旁,讓三嬸先過。
三嬸走了兩步才覺不對,轉頭朝太衍道:“伯云,今天怎地這么有禮數了?”
太衍笑而不語,三嬸也沒細問,挎著籃子離去了。
太衍徑直朝自家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太衍都一一應付,毫無差錯。
等他走到陳景文家門口,便看到一個少年坐在院子外,雙手托著下巴悶悶不樂。
看著少年長相,不是陳景武又是誰。
太衍走上前去,叫道:“仲平。”
陳景武倏然抬起頭來,看到自家哥哥回來了,立刻起身沖上前來,仰起頭一臉委屈的看著太衍。
太衍一手提著柴刀,一手按在陳景武肩膀上,“我看你悶悶不樂,是有什么愁悶之事嗎?”
陳景武看著太衍,昂起腦袋,嘴巴一癟道:“今天長安派來功曹與主記官到我們陳邑...。”
長安,太衍轉過頭去,目光穿破青云,落到了十多里外的那座巨大的城市上面。
太衍收回目光,靈臺處元神騰起,立刻與這方天地融為一體,掌控了這方天地的天道運轉,同時也明白了陳景武說的是什么事,于是問道:“是不是沒有選上?”
陳景武強忍著流淚的沖動,委屈的點了點頭,“他們說固原那邊有個叫甘英的,比我更合適。”
“甘英?”太衍微微一笑,“二老呢?”
陳景武指了指院子里,道:“在里面。”
然后太衍便拉著陳景武,一起進了家院。
一進籬笆院門,太衍就看到一個老者坐在院子里唉聲嘆氣,一個面目和善的老婦人坐在一旁愁眉苦臉。
老者便是陳景文與陳景武的父親陳竇,老婦人便是陳楊氏了。
陳竇聽到動靜,一抬頭就看到太衍走了進來,再看到太衍提著柴刀兩手空空,本來心情就不好的他此刻更糟糕了。
“哼!”陳竇朝著太衍冷哼一聲,“去了這么久,伐了幾擔柴?”
太衍將手中柴刀一扔,道:“一木未得。”
‘啪’陳竇拍桌而起,“混賬東西,就算養頭豬,豬都會拱糞,養你有什么用?懶得跟頭豬一樣,這么大了還一事無成!”
陳楊氏立馬站了起來,拉住陳竇勸道:“你罵伯云做什么?伯云又沒得罪你,不就是沒伐到柴么,正當休息一天。”
陳竇沉沉的嘆了口氣,然后坐了下來,看著站在那里的太衍,道:“仲平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