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郭榮就要朝太衍跪拜下去,太衍立馬抓住他的臂膀。
郭榮只覺太衍抓住自己手臂的那一雙手如同鐵爪一般,緊緊箍住自己的手臂,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郭榮心中更加肯定,這太衍一定是入世仙人。
太衍不讓郭榮跪拜,轉而說道:“我不是什么仙人,只是夢中得仙人授道而已。”
這時班彪也來到太衍面前,朝著太衍恭身一拜,“多謝先生施展異術,救活了這些牡丹,也好讓我不負亡妻臨終囑托。”
“班公無需如此。”說著,太衍看著眾人道:“我不過在夢中偶遇仙人,傳我道術。今日不忍見這些牡丹凋零,故而以甘霖之術將其復活。不過小事一樁,諸位莫要驚奇。”
“如何不能驚奇,這簡直就是造化之術。能將枯萎凋零的花卉死而復生,試問就算青帝親來,也不過就如此了吧。”梁鴻一臉羨慕地說道。
陳景武看著自家兄長突然展露奇術,不由得愈發覺得自己這位兄長越來越神秘了,自那天從山中歸來之后,這位兄長的行為、言語就越來越怪異。
現在想來,恐怕真是有夢中仙人傳道的緣故。難怪他那天說自有人送錢財上門,第二天家里房子就被燒了,梁鴻也牽著那十幾頭豬上門賠罪來了。
班彪乃是大儒,他看待太衍自然就不像郭榮和梁鴻那般。
他飽讀詩書,深明‘怪力亂神’之說。
正如孔子不語怪力亂神,那是因為市井之間多雜耍、奇異之人。
若是人人對此趨之若鶩,整個社會就會變得浮躁不安,人民不思生產,追尋‘怪力亂神’,這就是禍亂的根源。
所以不止班彪,天下讀書人對‘怪力亂神’的奇事奇人盡管尊重,但并不會盲目尊崇渴求。
只見班彪朝太衍道:“我知世間奇人甚多,先生既然來了,吾當盡地主之誼。”
一旁的少女聽了父親的話,立刻說道:“父親,兒這便去安排家宴。”
班彪笑著點了點頭,看著轉身離去的少女,朝太衍道:“此乃吾女,名昭,字惠班。”
太衍笑道:“班昭,好名字。”
班彪又問道:“先生今日光臨寒舍,仆人竟未來稟報,以致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班彪知道這些異人性格怪異,稍有不慎便會惹怒他們,招來大禍。
他這話雖然說的客氣,但太衍卻聽出了這里面的深意,那就是你來得這么突然,又沒有經過仆人稟報,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院中,換誰都會多想。
班彪話音剛落,一旁的梁鴻卻說道:“世伯,這位異人便是仲平的兄長。姓陳,名景文,字伯云。”
雖然剛剛陳景武叫過太衍兄長,可是班彪他們卻沉浸在那被死而復生的牡丹花上,以及太衍的一手異術上面,沒有注意到。
此時聽了梁鴻介紹,班彪才猛然反應過來。
于是班彪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太衍此時也說道:“班公無須喚我先生,叫我伯云便可。我雖得仙人授道,但卻對‘四書六經’不甚通解。聞知班公乃是扶風大儒,又有伯鸞代為引薦,故而才送仲平前來求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