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恕一手按在劍柄上,目光直視領頭人道:“我已決定隱姓埋名,手上也不愿再沾染鮮血,你們還是去請別人吧。”
說完,桓恕轉身欲走,卻聽那領頭人大笑著道:“這恐怕由不得你吧。”
‘嗆啷’一聲劍鳴,帶著四道血槽的長劍已經搭在了領頭人的勃頸上。
而一旁的弩手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的老大的性命就已經掌握在了桓恕手中。
周圍領頭人的手下們紛紛拔出長刀圍了上來,但領頭人去制止了他們。
“你殺了我也沒用,我背后的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領頭人看著桓恕道。
隨后,領頭人抬起手,桓恕手中的劍猛地往他脖子上一壓。
領頭人笑了,“何必這么緊張呢?”
說完,他將手伸進懷里,在桓恕警惕的目光下,取出了一支純金發釵。
桓恕在看到這發釵的那一刻,頓時臉色大變,手中的劍猛地一拉,在領頭人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線。
領頭人絲毫不顧脖子上正在流血的傷痕,而是舉著手中金釵道:“你要是不答應,你只能和你的妻兒做一家子孤魂野鬼了。”
桓恕看著那支金釵,突然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妻子梳妝時說的那句話:“夫君,你送我的那支金釵怎么不見了?”
同時,他的耳邊響起了城門口遇到的那個人:“今日入城,必有禍事。”
但現在,很明顯再想出城趕回家去,已經晚了。
他目光森冷,他看著領頭人道:“我來安陵城還不到半個時辰...你們早就盯上了我?”
領頭人呵呵笑著,隨后將金釵遞給了桓恕。
“這五百金,你掙不掙?”領頭人看著桓恕道。
桓恕看著手中金釵,緊緊一握,沒有絲毫猶豫地道:“什么時候動手,只殺班超還是全族?”
領頭人呵呵一笑,悠哉悠哉的將桓恕的劍撥到一邊,然后坐下來說道:“今晚動手,只殺班超一人便可,你知道,他哥哥班固現在是陛下身邊的侍從官。只殺班超,事情還可以控制,若是殺他全族,
事情是壓不住的。到時候朝廷追究起來,你我都要亡命天涯。”
桓恕目光直直的盯著領頭人,問道:“你背后主人是誰?”
“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了。”領頭人淡淡地說道。
桓恕冷冷一笑,看著領頭人道:“你最好保護好我的妻兒,否則...”
桓恕右臂一振,只見一道寒芒閃過,隨后他右側十步外那個手持弩箭的手下猛然捂住脖子,隨后一片鮮血噴灑而出。
只聽‘咚’的一聲,弩箭與身體同時倒地,一股殷紅的血液瞬間浸透了地面。
然而領頭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然后對桓恕道:“做的干凈點,事成后,拿班超頭顱到霸陵山中來換你的妻兒,以及那五百黃金。”
桓恕冷冷的掃了在場眾人一眼,然后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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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一只信鴿從安陵城中飛出,朝著東邊一路飛去。
當這只信鴿飛到霸陵上空時,突然一只老鷹長唳一聲,隨后朝那信鴿飛撲了下來。
信鴿哀鳴一聲,迅速朝下方山林逃去。
但它的速度如何能快過老鷹,頃刻間被老鷹追上,然后被老鷹一爪死死鉗住,不到片刻便斷氣了。
老鷹抓著信鴿,卻不往巢穴飛,而是直接飛入了霸陵山中。
當老鷹飛到霸陵山中后,丟下了信鴿,然后撲閃著翅膀沖霄而去。
這時下方上來一個人影,從地上撿起死掉的信鴿,取下信鴿身上的竹筒,立刻飛奔上山。
“大人,截獲一只信鴿。”那人來到山中小屋前,只見小屋外的樹林中足足蹲守著十多個人。
這些人個個身強體壯,而且還有各類刀劍弓弩等武器在身。
最中間一個穿著皮甲,頭戴皮帽的男子上前,從斥候手中接過竹筒,拆開之后取出一張紙條。
只見紙條上寫著:“速去霸陵山中,救我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