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只能抱起兒子的尸體,無力的嘶吼幾聲,便嚎啕大哭起來。
隨后,桓恕在屋中找了一張草席,將妻子的尸體和兒子頭顱一起裝在了草席上卷起。
最后他背著草席,懷里抱著兒子無頭的尸體走出了木屋。
此刻看著冉冉升起的陽光,桓恕卻再也感覺不到半分溫暖。
這個人世對他來說,就如地獄一般寒冷。
桓恕看著前方已經蔓延起來的山火,面容一片死寂,他轉身,背著妻兒的尸體欲要離開。
‘叮’
桓恕腳下傳來一聲兵刃輕響,他木然的低頭一看,只見腳下靜靜的躺著一把彎刀。
他突然響起,妻兒身上的傷口似乎不是中原武器砍出來的。
桓恕退后一步,目光緊緊盯著地上的彎刀,隨后猛然反應過來,“這是匈奴人的兵器。”
“聰明。”身后響起一個沙啞粗糙的聲音。
桓恕迅速轉身,只見一個身穿皮甲,臉上照著黑布的男子正靜靜的站在身后。
在他手中,握著一把與地上一模一樣的彎刀。
“大祭司說的不錯,你們中原人連殺個人都下不去手。”皮甲男子看著桓恕嘲諷道。
桓恕將妻兒尸體放了下來,拔出了腰間長劍,他將劍指向男子,突然狂笑幾聲,眼中流出兩股血淚,其后哽咽道:“我現在慶幸自己沒有殺死班超,否則這世上就要多幾個冤死的人。”
桓恕在看到妻兒尸體的那一刻就明白了,這些人根本沒準備留他們活口。
一開始他還不明白對方為什么這么做,但現在他明白了,因為這些人根本不是中原人。
無論殺班超成與不成,他們一家都要死。
而妻兒已經先自己一步去了,他本來想要埋葬妻兒之后自殺,現在看著皮甲男子,他改變了主意。
這皮甲男子很明顯就是幕后之人,他要殺了皮甲男子為妻兒報仇,然后再自殺與妻兒團聚。
想到這里,桓恕持劍朝著皮甲男子沖了過去,而皮甲男子也拔出彎刀,快步朝著桓恕殺來。
彎刀攜帶著巨大的力量朝著桓恕面門劈落,桓恕雙腳運轉如飛,以非常詭異的姿態避開了彎刀的斬殺,轉而繞到了皮甲男子身后。
皮甲男子急忙轉身,桓恕卻已經一劍從皮甲男子后背刺了進去。
桓恕的劍非常鋒利,輕輕松松便破開皮甲,將男子刺了一個透心涼。
但緊接著桓恕卻感覺有些不對,因為這與以前將人體刺穿的感覺不一樣。
桓恕低頭一看,發現劍身刺入皮甲男子身體的部位竟然沒有絲毫鮮血流出。
而皮甲男子此時竟然還朝前走了幾步,將桓恕的劍從自己的體內退了出來。
桓恕眉頭一皺,收回長劍,仔細一看,劍上根本沒有血跡,有的只是一些沙塵。
桓恕瞳孔一縮,緩緩轉頭朝皮甲男子看去。
此刻,皮甲男子終于扯下了面罩。
這哪是什么人,根本就是由一堆黃沙變成的沙人。
沙人的雙目中放出一陣幽光,幽光如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桓恕。
隨后,沙人開口了,“劍術不錯,但你要知道,這世上也有你劍術殺不死的人,更有你無法想像的神奇力量。”
沙人說完,整個霸陵山頭散碎的土石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上半空。
隨后這些土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匯聚在一起,變成一座巨大的土山,在桓恕震駭絕望的目光中轟然落下。
整個霸陵地面為之一顫,‘轟隆’之聲四方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