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山里走的一樣不少,尤其是眼前碗里的那一份熊掌,更是散發出濃郁的肉香。
馬寥夾起一片魚肉道:“這些都是從海邊購得,因為海魚運送到關中極為困難,所以那里的人先要將其切片晾干之后,再運送回來,就不會腐爛變壞。”
桓恕吃了一片魚肉,味道的確與關中吃的魚大有不同。
這時上首的左茂賢忽然指著前方陶碗里面的海蟹以及燉湯的海魚問道:“可這海蟹與海魚看上去不像是晾干的啊,你們是如何從海邊運到關中的?”
馬寥淡淡一笑,道:“這也簡單。”
“哦?”左茂賢好奇的看著馬寥。
只聽馬寥說道:“我們每年都有人來往幽州與關中,幽州東面靠海,所以我們在幽州專門設有漁場。并且從關中到幽州,需經過洛陽、司州、并州各州,在各州官道經過的地方,我們都置有產業。在冬天的時候,這一路上的產業會在當地挖一座大地窖,然后把冬天的冰雪全部收集到地窖之中藏起來,這樣這些冰雪即使冬天過了,也不會化。所以春夏時分,幽州漁場捕了魚之后。將魚的內臟去除洗凈,再將其放入地窖之中凍藏。要運往關中時,將那些冰雪與冰凍的魚全部一起裝入箱中運送,但冰雪半路會化掉,所以每到一地,便在沿路產業的地窖之中補充冰雪,如此送到關中,肉質基本能保持鮮嫩可口。”
左茂賢聞言,心中估算了一下,道:“原來如此,只是這樣一來,耗費頗巨吧?”
馬寥點點頭,道:“每年因為挖窖與存儲冰雪,加上捕魚、處理與運輸,大約一年耗費一百六十萬錢吧。”
左茂賢一臉震驚,他看著馬寥道:“每年耗費一百六十萬錢,如此一來,豈不是坐吃山空?”
馬寥聞言,忽然哈哈一笑,隨后他開口對左茂賢道:“太守,話雖是這么說,但您可知道這幽州漁場與沿路的冰雪運送,每年能為我家帶來多少收入嗎?”
左茂賢問道:“多少?”
馬寥伸出五指,舉起手掌道:“每年五百萬錢。”
左茂賢倒吸一口涼氣:“五百萬錢?!”
馬寥點點頭,道:“是的,五百萬錢,除去那一百六十萬錢的損耗,還能凈得三百四十萬錢。不僅是關中,洛陽的皇宮、各大豪門貴族,甚至整個中原與關中的豪門貴族,吃的海味都是由我家來運送的。”
左茂賢震驚歸震驚,但他也不好說什么。
因為在大漢律中,并沒有規定這樣的生意不許做,不僅沒有規定,甚至這樣的生意連收稅的律條也沒有。
國家的三大稅,分別是:鹽稅、鐵稅、農稅,至于其他的,要不就是不被朝廷重視,要不就是根本沒有相關的律法來規定其必須繳稅。
大漢帝國一年光是農稅就有三億錢,農稅不僅僅是農民的稅,其中更有土地、糧食、戶口等稅收。
吃完這一頓令人難忘的飯后,桓恕與左茂賢也要告辭了。
不過就在他們走之前,馬防卻向桓恕提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要求。
只見馬防來到桓恕面前,誠懇地說道:“我聽聞太衍真人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但我自知身份低微,所以想試試仙使的武藝,以此希望能窺得太衍真人無上神力。”
聽完馬防的要求,左茂賢與馬寥都愣住了。
馬寥一撫額頭,他知道自己這位弟弟和父親一樣,從小習練武藝,一身氣力武功比之父親馬援當年也是不逞多讓,沒想到他現在竟然忍耐不住,直接想和桓恕比試比試。
桓恕是太衍身邊的人,那理所應當也會一些神通法力,再不濟也會一些武藝。
所以馬防想試試,那些神通法力到底厲害在哪里。
但還不等馬寥出言,上首的桓恕便笑著點頭道:“既然江平公有請,在下自然奉陪。”
馬防大喜,立刻搓手躍躍欲試地道:“好,那請仙使移步,隨我去家中校場如何?”
“好。”桓恕點頭道。
馬寥正要阻止,左茂賢卻抓住了他,并笑著說道:“無需擔心,桓仙使不會傷到令弟的。”
馬寥一怔,隨后擔憂地道:“不,我是怕我弟弟傷到桓仙使,那樣恐不好像太衍真人交代。”
左茂賢一怔,隨后仰頭大笑,笑的極其開心。
“哈哈,那我們便去看看吧。”左茂賢對馬寥說道。
同時,聽說馬防要與客人在校場比試武藝,整個馬府的家眷都紛紛來到了校場之外圍成一圈。
粗略一看,馬府的婦孺家眷竟有數百人之多。
而章圖等太守護衛聽說此事,也匆忙的趕到了馬府的校場,相對于馬府的人看好馬防,章圖等人心中對桓恕的信心則更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