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家出來之后,周叢心里對柳新的懷疑已經消去了大半。
“縣尊,貧道就此拜別。”離開了方家,桓恕立刻就對周叢抱拳說道。
周叢一怔,然后問道:“道長是要回太一觀去么?我派人送道長一程吧。”
桓恕擺擺手,道:“不必了,我在錢塘縣隨便走走,然后順路回去,我看縣尊有要事在身,還是不勞煩縣尊了。”
周叢見桓恕不似在說客套話,也不矯情,笑著說道:“那好,等來日有空,再去太一觀拜見道長。”
桓恕笑道:“好說,好說。”
說完,桓恕便轉身離去了。
周叢看著桓恕離去的背影,也上了馬車,對身邊的役卒道:“回縣衙。”
然而桓恕卻并沒有真正離開方家周圍,而是在方家附近找了一處隱秘之地,隱去身形之后,來到一株大樹下面盤坐下來。
他是要等,等柳新與方嬌回來。
那柳新本體是一株柳樹,在雷峰塔時他一眼就看了出來。
他一個剛化形的妖怪,連在太陽底下行走都做不到,又是為什么能堂而皇之的與人間女子成親?
桓恕當時在雷峰塔前就看了出來,那柳新化形的本體之外,還裹著一層人皮。
想到這段時間錢塘縣發生的剝皮命案,桓恕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如果只是一只普通的妖怪,規規矩矩的在家修煉,他才懶得去管。
但似柳新這般,不僅殺人害命,并且妖毒未除就和人間女子成親,這是禍害世人,顛倒輪序。
桓恕身為太一觀觀主,輔佐太衍坐鎮南方,看到這樣的事情,當然要管,必須要管。
夕陽西下,一輛帶著方府標記的馬車緩緩駛進錢塘縣。
這正是外出游玩了一整天的柳新和方嬌,此時二人正帶著舒暢喜悅的心情回到城中。
今天除了早上遇到桓恕,給柳新帶來一絲陰霾和方嬌十分生氣之外,并沒有發生別的不愉快的事。
所以總的來說還是很圓滿的,但方嬌敏銳的發現,柳新的眉間總是不經意間透出一縷憂愁。
方嬌輕柔的抓住柳新的雙手,柔聲道:“還在為早上的事情煩惱嗎?”
柳新反手握住方嬌的柔荑,點頭道:“我懷疑那人看出了我的來歷。”
方嬌眉頭一皺,道:“看出了那又如何?”
柳新緊緊握著方嬌的手,道:“阿嬌,你不明白,我是妖。如果他能看出我的來歷,就一定會阻止我們在一起的。”
“憑什么!”方嬌臉色一變,厲聲道:“我爹娘都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他憑什么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柳新沉聲道:“因為他有實力。”
方嬌一怔,隨后目光看向柳新,“實力?什么實力?他家有錢有勢,難道我們方家就沒有嗎?”
柳新搖搖頭,道:“不是這個實力。”
“那是...”方嬌疑惑的問道。
柳新看著方嬌,然后緩緩抬起左手,將手掌放在方嬌面前。
方嬌目光落在柳新的左手手掌中央,只見柳新左手手掌之上突然一陣靈光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