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看著滿朝文武,看著威嚴的南宮大殿,腦子里突然生出一種時空錯亂的荒謬感。
“我是劉秀...我是大漢皇帝?”
“不對,大漢很快就亡了...那我是什么?”
“我是劉秀?還是大漢皇帝?”
劉秀目光出神的看著前方,下方的大臣們見皇帝突然變得跟個傻子一樣,紛紛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陛下?陛下?”太傅鄧禹上前叫道。
劉秀猛然回過神來,看著下方的鄧禹,心中不由得找回一絲真實感來。
隨后他跌坐在御座之上,無比疲憊地揮手道:“退朝。”
“陛下?”中常侍來藤微微一怔,低聲喚道。
“退朝!”劉秀突然大吼一聲,來藤渾身一顫,連忙喝道:“陛下有旨,退朝。”
然后劉秀又開口道:“等等。”
正滿心疑惑準備轉身離去的百官又回過身來,拜道:“陛下。”
劉秀說道:“停朝三日,朝中一切事務由太傅主持。”
鄧禹眉頭一簇,上前問道:“陛下,是否圣體欠安?”
劉秀搖搖頭,說道:“領旨便是。”
鄧禹聞言,不敢再問,手持玉笏恭身道:“臣領旨。”
“都退下吧。”劉秀最后揮手說道。
文武百官相繼退去,最后陳景武也有些迷茫的站了起來,然后退出了南宮。
他不明白,兄長留下的是什么東西,竟然讓陛下變成了這個樣子。
離開南宮之后,朝中一眾公卿大臣們呼啦一下把陳景武圍在中間。
太傅鄧禹朝陳景武問道:“那木盒中放的是什么東西?怎么把陛下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什么東西?”
“那真的是大真人給你的嗎?”
“你快說啊。”
周圍的開國功勛們一臉焦急,七嘴八舌的朝陳景武問著。
陳景武也摸不著頭腦,道:“這的確是兄長留下的,只是那玉章到底有什么作用,我也不太清楚,諸位大人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嗨!”左將軍賈復看著陳景武嘆了口氣。
最后,眾人聚集在南宮宮門外,并沒有離去,而是在等著消息,他們知道,不管陛下有沒有事,都會有消息傳出來的。
劉秀起駕回了寢宮,一到寢宮便在來藤等人的伺候下睡了過去。
來藤看著劉秀睡下,心里十分擔憂,于是便讓人去請皇后陰麗華。
陰麗華聞訊之后,急匆匆的趕到了皇帝寢宮。
然后她看了熟睡的劉秀,確認沒有什么異常的時候,便讓人去傳太醫到宮外候旨。
然后陰麗華便親自守在劉秀身邊,有了皇后坐鎮寢宮,所有人都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不再焦急慌亂。
一個時辰后,黃門侍郎來報,說百官都在宮外靜候。
陰麗華細細一想就知道他們是在等待皇帝的消息,于是便對黃門侍郎說道:“你去告知諸位大臣,就說陛下無恙,各自回家去吧。”
黃門侍郎共聲應道:“喏。”
隨后他來到南宮之外,對著站在外面的滿朝文武道:“皇后有旨,陛下無恙,爾等各自回去吧。”
鄧禹等人聽了,問道:“皇后娘娘在何處?”
黃門侍郎道:“皇后在宣明殿照顧陛下。”
眾人一聽,立時放下心來,皇后娘娘在起兵之初就嫁給了陛下,二人夫妻情深,劉希有皇后照顧陛下,自然無需他們擔憂。
于是眾人紛紛相互辭別,然后登車離開了皇宮。
劉秀一覺醒來,已經是兩天以后了。
這兩天昏睡期間,要不是陰麗華看他氣息平穩,面色正常,再加上太醫診斷之后并無病象,恐怕早就急的請大臣們來宮中議事了。
但造成這一切的陳景武,陰麗華卻并沒有任何的怪罪與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