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太衍在陳景武與馬姜念念不舍的送別之后,坐上了羽林軍派來迎接的馬車,一路前往雒陽南宮。
太衍在洛陽南宮辭別了當今皇帝劉莊之后,又到了玉常宮見了嚴懋德三人。
三人見到太衍十分激動,不住地請教太衍一些修行上的道理。
太衍也耐心地一一解答,一直到了第二日清晨,三人才感激不已地對太衍叩拜感謝。
離開了玉常宮,太衍腳踏虛空飛天而起,但他并不是要立刻回南方,而是來到了秦嶺在洛陽的余脈處。
太衍恢復了原本的面容,落到蒼翠松嶺的山頂上,看著日升而起,滿山氤氳,他找了一顆古松,并在古松下盤坐下來。
太衍這一坐便是五天,五天之后的一個傍晚,山頂忽然刮起了一陣陰風。
陰風習習,天黑暮沉,太衍緩緩睜開雙目,然后劍指朝前一點。
只聽一道轟鳴聲在山巔谷壑中響起,隨后一面泛著靈光的墻壁將整座山脈通往洛陽的出口都給封住了。
‘嘶!!’
一陣尖利的嘶聲在山嶺中響起,然后太衍站起身來,目光看著上下漆黑的叢林中,一片片樹木依次折倒。
在樹木折倒的同時,一道道路痕在山中被壓了,滿山都是。
同時,那靈光墻壁不時的閃爍出一道道靈光,并不時響起一陣陣沉悶的撞擊聲。
很明顯,這靈光墻壁擋住了什么。
一條白色的蟒蛇,雖然還不算很大,但在凡人的眼中,這的的確確是一條大蟒蛇。
那條白色的蟒蛇在山谷之間胡亂游走著,想要突破眼前的靈光墻壁。
但是無論她如何努力,那靈光墻壁始終都繞不開,突不破。
最后,那條白色的蟒蛇快速的游竄到了山頂,當她的腦袋從樹叢中穿出來的那一刻,正好與山頂的太衍四目相對。
‘嘶!!!’
白蛇吐出長長的腥紅蛇信,然后猛然止住了向前的身體。
于是一人一蛇,就這樣平靜的對視著。
太衍看著白蛇,指著那片靈光墻壁道:“這道‘巽風壁’是貧道設下來的。”
白蛇腦袋一擺,一雙湛藍色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太衍。她并沒有如其它妖類那般動不動就齜牙咧嘴,她很冷靜,或者說,她很柔和。
太衍盤坐下來,然后抬起頭對白蛇道:“可以低一點嗎?”
白蛇不知道眼前這個道人就是當年在山中差點掐死她的那個人,因為當時太衍的模樣是陳景文的模樣,而現在太衍已經恢復了本來的模樣。
白蛇盯著太衍,然后將自己的上身放低了一些,長長的身軀盤在山頂的空地上,就這樣和太衍面對面、平等地相對而‘坐’。
太衍看著白蛇道:“你能聽懂人言,但你還不能口吐人言,是因為你的橫骨還沒有煉化。”
白蛇聽到此言,長了張嘴巴,但發出的卻是一聲聲的‘嘶鳴’。
太衍繼續說道:“將法力本源,匯聚在你的上丹田,也就是你的七寸。然后連通渾身竅穴,以周天往復循環,生生不息。如此即可煉化橫骨,淬煉法力,也可保護七寸丹田,不致成為你的致命軟肋。”
白蛇聽了,頓時此言如醍醐灌頂一般,令她十分舒暢。原本修煉中令她迷惑不解的一些問題此時也迎刃而解,無比通透。
隨后,白蛇安靜的盤在那里,靜靜的聽著太衍為她講道。
這一講就是七天七夜,白蛇周身開始散發出一陣陣盈盈瓊光,額頭上也開始泛起靈光氤氳。
講到最后,太衍收身停歇。
正聽的津津有味的白蛇突然驚醒過來,周身的瓊光也瞬間消散,額頭上的靈光也沒入她的靈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