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初塵還是一臉淡笑,石清風看了看他的臉色,有些猶豫地問道:“莫非前輩沒有收到師門的音訊嗎?”
林初塵笑著說道:“既然師門長輩皆已成仙,那自是再好不過。我當努力修行,以求早日飛升,與師門團聚。”
石清風聞言,內心頗為敬佩地道:“前輩心胸豁達,真乃我輩楷模。”
林初塵擺了擺手。
這時石清風趁勢說道:“前輩,既然師門已經不在人間,不如前輩就在我靈泉觀暫歇,如何?也好讓晚輩報答前輩的救命之恩。”
林初塵點頭道:“好。”
石清風大喜,連忙朝元殊道:“快,將那間最大的廂房收拾出來,給前輩居住。”
林初塵說道:“你不必喚我前輩,叫我一聲道友即可。”
石清風道:“不敢,不敢,晚輩當稱前輩一聲道長。”
林初塵點點頭,道:“也好。”
林初塵在靈泉觀落腳,當天,一只閃著靈光的千紙鶴撲閃著翅膀一路飛向了茅山上清宮。
青山繞,云自搖,俯耳傾聽塵世鬧。
天多長,善若水,指尖觸到茅峰高。
悠揚的歌聲在茅山的瓊山玉水間響起,千紙鶴穿過錦山秀水,飛到了上清宮的大殿前。
站立在大殿前的道士看到腳下的千紙鶴,俯身將其拾了起來,隨后轉身走進了大殿。
“師父,有傳訊紙鶴。”道士走入殿內,朝上首盤坐的老道士說道。
老道士睜開雙目,道:“呈上來。”
“是。”道士將紙鶴遞了上去,老道士拿在手中用神念一掃,隨后整個人倏然站了起來。
年輕道士嚇了一跳,連忙叫道:“師父?”
這老道士便是茅山上清宮現任掌教,姓陳名虛清。
他俗名陳乙軒,拜入上清宮后,便改名陳虛清,‘虛’是上清宮的弟子字輩。
陳虛清手中捏著紙鶴,目光中神芒如電,只見他朝年輕道士說道:“清月,去請你兩位師叔來。”
“是。”名為清月的年輕道士應了一聲,然后離開了大殿。
很快,兩名中年道士手執拂塵進入了大殿,并朝朝陳虛清拜道:“參見掌教師兄。”
這兩人便是陳虛清的師弟,江虛靜、韓虛靈。
“二位師弟請坐。”陳虛清對兩人說道。
待眾人入座后,陳虛清將手中的紙鶴傳給二人,道:“二位師弟請看,這是清風徒兒從靈泉觀發回的傳訊紙鶴。”
江虛靜與韓虛靈看過之后,也是一臉驚容。
只聽江虛靜道:“那太一觀都消失了這么久,竟然還有門人出世?”
韓虛靈道:“清風徒兒說此人乃是金丹抱元之修士,可現今之世,除了北方的全真教與南方的天師府兩家還有金丹抱元的老師祖以外,哪里還有第三個金丹抱元修士?”
陳虛清沉凝道:“此事不能怠慢,無論是真是假,你我都需親往靈泉觀一見。”
江虛靜與韓虛靈點了點頭,但隨后江虛靜說道:“掌教師兄坐鎮山門,由我和韓師弟前去便可。”
“正是。”韓虛靈也點頭道。
陳虛清道:“不,此事事關重大,若對方不是金丹抱元修士還好,若真是金丹前輩,我不去豈非太失禮了嗎?”
江虛靜、韓虛靈也無言以對,只能點頭。
陳虛清起身說道:“當年金山寺法海禪師鎮壓白蛇于雷峰塔下,青蛇曾糾集群妖推倒寶塔,將法海禪師逼退。后又被太衍真君重新鎮壓回雷峰塔下,自此太一觀從人間消失。這其中隱情,少有人知,莫非太一觀當年并未飛升而去,而是隱入山林,如今又要出世?”
“難說。”江虛靜搖頭道。
韓虛靈說道:“不是有傳言,太衍真君鎮壓白蛇時曾說,雷峰塔倒塌之時,便是世間末法時代的開始,仙神將要去往天外,此界再無仙佛么?”
“這只是傳言罷了。”陳虛清擺了擺手,道:“無論如何,二位師弟,先隨我去靈泉觀見一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