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見姜妙蕪答應了終于止住哭聲,漢子狠狠的用手擤了個鼻涕然后“嘩啦”一下摔在地上,把沾了穢物的手在身上隨便擦了擦。
看著地上那一灘黃白相間的物事,在場的其他弟子紛紛露出嫌惡的表情,更有幾位潔癖的女弟子哇的一聲差點吐出來。
不過幾息時間玉階之上就已沒有弟子的身影。
“師弟,你去把那玩意處理一下。”席恒戳了戳自己旁邊的張姓弟子,只是這位弟子明顯也不愿意,但礙于席恒的威勢才皺著眉頭施展了一番去塵術。
只見地上的那一灘物事瞬間潔凈如新,在陽光照耀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嘔!”一位恰巧經過的弟子看到了這一幕直接吐了出來。
席恒一個板栗敲在張師弟的頭上,“誰讓你用去塵術的,要用攝物術!”去塵術只能用來清楚塵土,顯然不能用在這坨鼻涕上。
“禁制施展不成、法術判斷不明,你一個筑基修士基本功居然如此不扎實!回頭你就去外門重新聽一遍基礎課程!”
“是。”師弟縮著脖子弱弱道。
這一邊姜妙蕪跟著夫妻二人往山下走著,他們一家三人從家里大老遠的趕過來,那一日拿了五百兩銀票后在附近找了個住處,打算在這里逍遙幾天。
“小胖子是在哪里丟的?”姜妙蕪問道。
說到這里婦人狠狠的掐了一把旁邊漢子的胳膊,疼的后者誒呦一聲慘叫,“都是這個該天殺的居然帶著小寶去喝花酒,也不怕帶壞我的小寶!”
說到這里婦人又是幾句怒罵,這漢子自知自己做的不對,只能縮著身子乖乖挨罵不敢反駁。
距離合歡宗最近且隸屬合歡宗管轄的大型修仙城池溪華城非修者不能入內,除非他們交得起入城的靈石;
反之溪華城東側的東禹城卻仙凡混居,也正是一家三口這幾日的住處。
穿過眼前的這一片山道就到了東禹城,姜妙蕪察覺這里出奇的寂靜時心頭微微一跳,身體莫名緊繃起來。
風吹草動,枯黃的樹葉打著旋兒飄落。
危險!
卻見一道水劍向她的面門射來,姜妙蕪本就因為緊張而精神高度集中,察覺到水劍臨近時右手一揮三顆青藤種子落地后瞬間破土而出,交織成一面藤墻來。
水劍不到一息時間便擊潰了她的防御術法,姜妙蕪疾步術施展身形向一側躲過。
看見站在山道對面的高挑身影,她眉頭皺了皺,神色變得愈發凝重。
“哼,死妮子,等著被弄死吧!”婦人與漢子走到路邊,趾高氣揚的看著姜妙蕪,在這一刻終于露出了丑惡的嘴臉。
漢子一臉期待的對著對面的女子道:“仙子,事情辦好了,我們夫妻二人按照你說的把這死妮子帶到這里,那你說的金子?”
女子嘴角勾起,露出幾分不屑來,她右手一揚兩道黑色魔力向夫婦二人射去,二人躲避不及應聲而倒已不知是死是活。
不錯,眼前這個與往常面容相同但神態氣質沒有一絲相近之處的女子正是秦姝媛。
今天發生的一切居然都是她設的計,為的就是把她引出宗好解決自己!
姜妙蕪瞥了一眼地上二人心里沒有什么太大的波動,若是說自上次之后還剩下幾分“情”,自這對夫妻為了利益把她引入此局開始,就再也不剩什么了。
對于這具身體里的靈魂來說那二人本就是陌生的存在。
看著這對原主叫了八年的“父母”帶來的危機,姜妙蕪有些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你還挺鎮定!”秦姝媛語氣之中帶上了幾分陰險,“也是,死局之中,除了鎮定還能如何呢?”
“只是我很疑惑,你是怎么發覺我的本源魔力,又是怎么將其與作為宿主的我隔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