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甘棠往后挪幾步，看著一地的狼藉。
她抬頭，沒有人。
錢若溪從另一方過來，看到書籍滿地散落，急步上前，十分抱歉地說：“對不起對不起老板，是我讓小揚他們壘得太高了，有沒有砸到你？”
“沒事，有兩本壓到腳，還好，現在不太痛了。”林甘棠望向安靜的左右，稍稍放下疑心：“一起撿一下吧，這次別堆太高了。”
躲起來的石慕珍聽了一下，面容陰沉地悄悄離開。
她離開書店，走在人行道上。
天空布滿了陰霾，像她此刻的內心。
她打通了馮漾漾留給她的電話。
馮漾漾在電話里呵呵呵地笑著：“你終于打給我了嗎？讓我猜猜，是不是顧大哥又做了讓你傷心的事，還是林甘棠惹你不高興了。”
“不要廢話，我找你為了什么你應該知道。”石慕珍面沉如水，直奔主題。
“別太躁急，要知道我才是你最牢靠的同盟。你現在可能還不信我，但我跟你說吧，我已經決定離開C市不再妄想了，你不必疑心我的動機。”
她繼續說著：“幫你是因為看不慣某些人，你和顧大哥感情的事我不會插進去，你也不必時刻警惕我。”
“等下我說完，最后你想怎樣還是你自己拿主意，記得想清楚，不然白折騰就沒意思了。”
兩人通話好一會，石慕珍才面無表情地掐斷通訊。
馮漾漾說得好聽，但她不全信。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合理站在顧祉川身邊的身份，不然她連深入接觸的機會都沒有，如何讓他愛上她。
石慕珍提醒自己不能像上回魯莽，平白錯失好機會，再來一次，一定要得手！
而掛掉電話的馮漾漾，穿回了被她舍棄的白裙子，身姿纖弱，臉上的妝容清純而脆弱，盈盈站著等在顧祉川公司的門口。
顧祉川看到她了，可能一直以來對馮漾漾的特別關注讓他身體還殘留著習慣，會往她身上多看幾眼。
分手是他提的，馮漾漾走得很干脆未多做糾纏，所以當馮漾漾喊了聲顧大哥的時候，顧祉川停下來了。
“什么事？”他問。
“沒什么。”馮漾漾的唇被她咬得蒼白蒼白的，一副脆弱的模樣：“我要走了，想最后來看看你。”
顧祉川才留意到她身旁的行李箱：“你要去哪里？”
“我……這里沒有我的容身之所。”馮漾漾無助道：“C市的花銷太大了，我走到哪算哪吧，找個適合居住的地方再找房子定居。”
顧祉川皺眉：“嘉林景苑的房子不是送給你了嗎？”
馮漾漾眼中蒙霧，搖頭不說。
“你不喜歡那里？”顧祉川問。
“不是，我喜歡，我很喜歡。”馮漾漾這句話回答得很快，好像怕顧祉川誤會般，也更顯得她的委屈，她哽咽了下：“可是……伯母她知道我拿了你的房子，問我要回去。顧大哥，房子我還給你吧，我不想被別人用看乞丐的眼神看著。”
顧祉川沒想到還有他媽的事，用力地擰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