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元神感應四周,確實未再發現吳命,仿佛真消失不見了。
沉吟稍許,他走過來,將吳命留下的東西拾起。
尤其是吳命剛作的兩幅畫中剩下的一幅,其上鬼影幢幢,看似依舊模糊。
但金少白眼現陰陽圖,以陰陽靈瞳觀之,卻可以看的清楚,畫中鬼影正是他的樣貌。
而且,看起來這一幅比剛才被他毀掉的那一幅要更像一些。
“哼!”
金少白目光一冷,掌心中刀氣迸射,將此畫徹底摧毀。
若非他有陰陽靈瞳,就真被吳命唬弄了。
畢竟,吳命剛才真心裝的很像,完全意在鴆雉與袁千秋。
但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
“鬼儒畫師……”
金少白皺了皺眉,“究竟是何來歷?為何要針對我?”
吳命之邪功詭異,他不懂個中奧妙。
不過,通過一次交鋒,他隱約能看出,此獠以鬼作畫,能鬼化畫中像。
或許是邪功未精,鬼化而來的鬼影,相比本尊差不少。
可即便是這樣,那也很可怕了。
如果吳命將各種強大人物都悄悄畫下,一旦全部招出,威力簡直可怕。
哪怕他的活尸大軍,也很難敢攖其鋒芒。
“一定要查清楚吳命的底細!”金少白冷著臉,眼底一片陰郁。
他以為自己轉明為暗,能藏于幕后布局一切。
但是現在看來,未必如他所愿。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危機四伏的江湖,有任何一個大意,都死無葬身之地,不容他一點疏忽。
與此同時。
陰風嶺百里外的一個幽暗山洞。
熹微的光線下,映照一幅畫像,其上畫著一人,正是鬼儒畫師。
倏然,畫像華光閃爍,隨后猛的炸裂,化出一條人影,不是吳命,還能有誰?
吳命此刻頗為狼狽,全身上下,身無寸縷。
而且,臉色煞白,冒著冷汗,心跳很快,呼吸急喘,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嘖嘖嘖……好險,差一點就死翹翹了!”
吳命長吁一口氣,“幸虧我是用畫魂去的,不然剛才肯定跑不了。
這家伙也真的邪門,竟能看破鬼畫之秘!
還有那道白色毫光,究竟是個什么邪寶,威力居然那么恐怖?
可惜我的畫技太差,不能將其所有畫出。”
唉聲嘆了一下,他的眉頭凝蹙,臉上滿是苦惱。
這一次他事跡暴露,已經是打草驚邪了,想要再接近金少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現在更需要擔心的,是金少白接踵而至的報復。
且看剛才短暫而兇險的交鋒,就知道金少白非是易與之輩,這是個極端果決、狠辣的人。
既然知道他對其抱有歹心,那就沒可能放任他不管了。
想到這,吳命再哀嘆一聲,后悔自己的大意,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惹來無邊麻煩。
如今他法寶盡丟,保命之畫也毀了,絕對不敵金少白。
“……我只能先回去了!”
吳命耷拉著腦袋,立刻掠出了山洞,之后就運轉身法,往百蠻山脈西邊而去。
畫魂歸體能讓他百里一瞬保命,缺點就是畫魂帶去的東西全丟。
即便飛劍,也是如此。
否則,他現在就御劍飛行,哪里還用兩條腿跑。
但他掠出沒多遠,就遠遠的感覺到,兩股至強的威壓,從陰風嶺傳過來。
凜冽的氣息,令眾生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