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知車文國距離南疆王朝有多遠?”
金少白深吸一口氣,聲音不由有點拔高,“一個竹筏怎可能漂那么遠到達南豐郡?
何況,中間還要經過很兇險的關云峽谷。
關云峽谷九曲十八彎,水流湍急,連大船一個不慎都會傾覆,小小竹筏能承受多大浪花?”
“別生氣,別動怒!”
眼見金少白耐心將盡,鴆雉不敢再逼之過急。
否則,金少白一怒之下,又一次選擇離開,這就不是她所希望的了。
柔聲安撫金少白片刻,將碧峰茶送到他手邊,“來,少白,喝口茶,消消氣。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也非常理解你,咱先不聊這個了。”
金少白非常頭疼。
他已經將理由說的很充足,任何一條都可以充分證明,他絕對不會是鴆雉的兒子。
但這女人卻倔犟的近乎頑固,鐵了心就認定他是她的兒子。
莫名其妙的母愛,他可不想要接受。
所以,他心中有一萬個沖動,想就此拂袖而去算了。
可是也不知為何,每每看到鴆雉面對他的楚楚可憐、小心翼翼,他的沖動又沒了。
仿佛總有一只手,將意欲離開的他,每一次都拽回來。
“你還想聊什么?”
金少白端起碧峰茶,喝了一口,舌尖留香,回味無窮,是難得一見的好茶。
“能聊的很多呀!”
鴆雉一臉微笑,問道:“你現在是散修吧?要不加入蠱毒教?
我教與血刀殿將在第三場智斗中以闖玲瓏塔來決勝負,我希望你能代表蠱毒教出戰。
上次被天罡門圍攻后,蠱毒教不止精銳盡失,小輩也是如此,有點青黃不接。
我雖然使三蟲蠱叟、三花毒姥等人重出江湖,可年輕一輩的斷層卻不是短時間內能接上的。
由于玲瓏塔的限制,我在教內找了一圈,都沒有合適的人選。
你年紀小,實力卻高,智慧過人,乃是闖玲瓏塔的不二人選,一定可以勝過血刀殿的人。”
她知道金少白曾偽裝過幽鬼老祖。
因此,便去調查過他的所作所為,了解他是如何合縱連橫的。
歐陽虺與袁千秋都不是易與之輩,金少白能將他們玩弄于鼓掌之間,智謀之高,可見一斑。
“萬一我輸了呢?”
金少白面色平靜,“這可是最關鍵的一場,你真的放心交給我嗎?”
“輸了就輸了,沒什么關系。”
鴆雉輕笑了笑,說道:“你完全不需要有壓力,就當是參加一場游戲。
輸也好,贏也罷,對我來說,相差不大。
因為兩派一統后,勢必劍指天罡門,這才是我希望的。
當然,能贏的話,自然更好!
車文國雖然被滅,但車家的人未絕。
當年若無在天罡門的車家長輩施援,車文國又豈能那么容易就滅我鴆族。
我要他們血債血償,以慰族人在天之靈。
鴆族滅族之禍,皆是由我而起,即便造再多殺業,最終魂飛魄散了,我鴆雉亦無悔。”
開始還很輕松,但是說到后面,鴆雉已是滿臉仇恨,身上殺氣甚是濃烈。
看著鴆雉,靜靜聽著,金少白面無表情,心中卻很是同情。
面前這個殺人百萬的恐怖女人,終究只是命運造弄下的可憐人。
一朝所托非人,以致終生遺恨,活在愧疚之中。
思忖之間,他沉聲道:“我不會入蠱毒教,但可以闖玲瓏塔!”